“今川家旗本戈矛备的1200人,旗本大泽备的1200人,冈部备的1300人,三浦备的450人,荻备的160人,安倍备的160人……”
砦墙上的一个武田家武士清点着今川军出现的旗号,已经是满头大汗。而当赤鸟马印赫然出现在视野中后,他更是骇然地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主公(武田信虎)他在骏河和那尼御台大吵一架,闹掰了吗……不是说他被今川家灰溜溜地赶出来了吗?”另一个武士不自觉间已经用回了“主公”的称呼来指代武田信虎,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川军为什么跟在他身后?他是早就料到我们要政变,所以把今川军喊来当援军?还是本就打算着引今川军进甲斐啊?今川家和我们不是盟友吗,又为什么帮着主公来打我们?”
“具体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武田晴信倒是保持着冷静,云淡风轻地下令道,“全军撤退吧,眼下我们的兵力根本不是今川军的对手。”
“往哪里撤?”武士们一边跟着武田晴信走下砦墙开始集结部队,一边开口问道。
“撤回身延城,利用山势据险而守,同时让中野城的原美浓(原虎胤)赶紧带人来支援。”武田晴信果断地下令道。
“撤回身延?那不就回甲斐了吗?”众人闻言闻言一惊,“那咱们在骏北占领的这些今川家的领土难道都不要了吗?”
“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武田晴信不由分说地直接翻身上马,“不要打必败之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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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军似乎也没有和武田军血战的意思,虽然衔尾追击而来,却迟迟没有接战,而是跟着武田军一路北上而去。到了天文10年(1541)年8月15日晚上,他们已经追到了甲斐、骏河边境处的身延城,将原先在花仓之乱里被武田家占领的骏北领土尽皆收复。今川军在身延城外安营扎寨,今川义元一边派人安抚各地豪族,一边则亲自迎接武田信虎入账。
“一如岳丈大人所料,晴信果真发动了政变。”今川义元恭敬行礼,心悦诚服地向武田信虎道。
“我的孩子,我自己自然最了解。”武田信虎冷笑了两声,有些唏嘘地叹道,“没想到到最后了,能指望的不是亲生骨肉,反倒是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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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前,天文10年(1541)年8月12日夜,今川家的洗尘宴不欢而散后。
和太原雪斋聊完的今川义元本想和他一起回寝室休息,却忽然被寿桂尼的侍女阿常告知,寿桂尼要在寝室里接见他们。今川义元一头雾水,太原雪斋却仿佛已经了然于胸。两人进了门口,才发现屋内不只有寿桂尼,还坐着武田信虎——本来烂醉如泥的他此刻哪还有半分醉色?正小口抿着茶水,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