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https://www.ttkan.co/novel/user/operation_v3.html?op=set_bookmark&novel_id=buxiudaohun-jiangheqianli&bookmark=1162" class="anchor_bookmark"><amp-img src="/novel/imgs/bookmark.svg" width="30" height="30" alt="bookmark" title="添加书签"/></a>
玉凌当时就有点发愣:“你不是说你至少还要一年时间么?”
雪清泠认真地解释道:“正常情况下是这样,可是……难道你没感觉吗?“
“什么感觉?”
雪清泠挥了挥手里代表“月”的权杖:“我这些天一直在观察,它蕴含着奇异的力量,似乎跟垂旻星独特的魂修方式有关。那些平民百姓,哪怕是还没开始修炼的普通人,他们对旻天的虔诚信仰会汇成庞大的精神汪洋,这力量无形无质,却能被权杖所吸收,进而反哺我们的魂海,我想那些祭司之所以修炼得这么快,多半是这方面的原因。”
她顿了顿,以一种困惑的语气接着说道:“当我们巡视到一半路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我的魂海在渐渐演变成魂界,而且是非常奇特的魂界。一般来说族里长老会将一些大自然中的事物融入到魂界里,比如山川湖海、日月星辰之类的,往往没有太多属于‘人’的生气。但我的魂界却仿佛记住了所有供奉我们的人,将他们的气息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众生万相的幻影,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应该是好事吧。”
玉凌不禁怔了怔,仔仔细细地内视魂海,发现原本一片虚无的海洋边界正氤氲着灰色的雾气,雾气深处隐约闪过很多人的影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他们似乎在一遍遍低吟着“库鲁玛索”,但如果集中注意力去听的话,这些人和声音就会骤然消失不见。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的魂海也开始向魂界衍变了。
阴神懒洋洋地开口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当年我们这些神界诸神不都是于蒙昧中觉醒,然后在族人的奉祀下逐渐强大的么。任何人只要有魂魄,就有精神力量,只不过有的强有的弱,先天魂魄饱满的便比较适合成为魂师。”
“而那些普通人的精神力本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他们的喜怒哀乐等情绪波动会将魂魄中的精神力量散发出来,其中又以极端的负面情绪和纯粹的正面情绪波动幅度最大。一般情况下,这些微弱的精神力量会逸散开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有当众多力量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形成比较可观的规模,并相互共鸣、相互影响。”
“换句话说,当一大群人都处在同一种情绪的笼罩下,就很容易形成一片排异的精神域场,这在普通人中便可以看到。比如群体性恐慌,当某个凡人处在一种极端混乱的情景下,周围的人都在尖叫、大骂、哭喊的时候,他也会被群体的精神域场所干扰,变得烦躁而惊慌,甚至丧失正常的理智和思考。”
“所以无论是负面情绪还是正面情绪都会散发出精神力量的波动,旻天教的手段就非常高明,他们选择了最为纯粹的正面情绪,即凡人对旻天神的虔诚信仰,这种情绪很容易被调频达成一致,甚至不需要进行太多过滤,就能直接转化为精纯魂力吸收进魂海。”
“当然,这种修行方法的弊端也很明显,因为由正面信仰得来的魂力实在太干净,太纯粹了,它们会排斥一切负面情绪,以至于这些祭司压根不擅长战斗厮杀,而且一旦失去信徒,他们的神术就无法施展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刹魂族的关系比他们与信徒的关系还要更紧密一些,因为这又涉及到了一族之气运。旻天教灭了,信徒仍能活着,信徒被杀光了,这些祭司也不会挂掉。但我要是死了,刹魂族就会遭到近乎灭顶之灾的重创,反之亦如此。可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我们只要有一方强大了,另一方就能跟着迅速变强,这正是我现在所急需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了?”玉凌很是诧异,因为阴神的长篇大论确实解开了他不少疑惑。
阴神不无得意地道:“别看我平常很少说话,但我一直在观察啊,旻天教这一套我都玩了几千年了,稍稍一看就能摸得清清楚楚。等着看吧,你形成魂界的时候肯定也会有刹魂族的群相幻影,别人的魂界哪怕是上品也是死物,从本质上就比不过我们。”
玉凌不禁沉吟道:“为何同样是信仰,差异却这么大?”
“信仰本身是个中性词,并无好坏优劣之分,有人信仰光明正义,有人信仰邪恶黑暗,那最终形成的精神力量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了。所以旻天教的祭司们战斗力感人,而我嘛……”阴神嘿嘿一笑。
“你战斗力也没好哪儿去,就是擅长玩阴的。”玉凌淡淡道。
“能不能给点面子?好歹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会还惦记着当年那点仇吧?”阴神颇为无奈。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要是真记恨你,早就解除绑定送你上路了。”玉凌很少说出这么实诚的话,毕竟来了无涯之后,阴神也算帮了他不少忙,而且往往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发挥作用。
“玉……玉凌,你怎么不说话了?”同一时刻,雪清泠的声音突然将他拉回外界。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玉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当然了,我每天从冥想中醒来的时候都会念上十遍的。其实我之前已经记得很牢了,但为了记住帕索沃,害的我又有些错乱。”雪清泠很是认真地道。
“这么费劲的话,你干脆别记了,反正你能认得我就行。”玉凌一时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雪清泠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我可以记住的,不过你是不是暂时不方便用这个名字?那我恐怕还需要一个月记一下你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