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子还有印象吗?”石河问。
“哪一个小毛子,我不记得有这个人!”
“小毛子最近准备结婚了。”
苏少卿不屑地一撇嘴,“那是个结婚狂!谁和她多说两句话,就立刻准备结婚!”
“你看,你还是记得小毛子嘛。”石河笑着说。
“丫头片子一个,我真懒得记她!”
“你是不是还记得,咱们特训班里有一门新开的课,社会情况分析。”
苏少卿盯着石河,一转眼睛,看见桌上的那一摞报纸,惊讶地说:“你想怎么着,是不是想让我看这些报纸?”
石河忍不住笑了,“少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很高兴。嗯,是这样,要看的文章都标了出来,你看一看吧,看你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你就当,这是一次小测验。”
石河笑着起身走到窗前,“你看吧,我不打扰你。”他转身看着窗外。
苏少卿很不情愿地拿起一份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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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镜子另一边的叶公瑾,默默地看着她。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一个,做起事来,同样有条理的。他看见她按照日期重新整理了报纸,然后才开始看报。
二号房间里很安静,时间也慢慢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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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河缓缓地转回头时,正看见苏少卿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石教官,”苏少卿冷冷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了?你做测验的时候,就是扔给我们一摞报纸,什么时候会在报纸上做标记?”
“给你一点提示,也挺好的。”石河静静地说。
苏少卿哼了一声,“请你告诉我,这些标记,是不是那个女人做的?”
石河看着她,“这有什么关系吗?”
苏少卿满脸的疑惑,“这么说,那个女人,也学过这门课?可这是咱们特训班新开的课呀。她怎么会学过!”
石河,以及坐在镜子后面的叶公瑾、沈福明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两个人中,应该只有一个人学过这门课!是谁学过这门课?
现在看,似乎两个人都掌握了这门课。
石河静静地看着苏少卿,不动声色地说:“先不要管其他的事,你看了这些报纸以后,有什么看法?”
叶公瑾和沈福明都点了点头,佩服石河的精明。
苏少卿咬着牙,却轻声说:“从报纸上看,北平警备司令部的人,都是一群笨蛋!一连串的行动,一次比一次愚蠢!他们在行动前就不考虑一下,研究一下,采取这些行动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他妈的任何行动,都要针对可能发生的后果进行设计!”
石河平静地看着她,不动声色。
苏少卿也注意地看着他,猜疑着。
显然,她心里也在思索,并且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她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石教官,是关于学生运动吗?北平的还是南京的?这两个地方的学生运动我都不熟悉。如果你的测验是指南京的学生运动,这对我可不公平!”
石河默默地抱起桌上的报纸。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说:“少卿,你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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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河回到监控房间里,脸上露出一点苦笑的样子,看着叶公瑾,“叶处长,你都听见了。二号的这个说的对。她对北平和南京的学生运动都不了解,她能说出学生运动来,对我这个教官来说,至少可以给她一个良了。很抱歉,我没有分辨出,她们谁是真,谁是假!”
叶公瑾低声说:“石教官,你已经尽力了,我看得出来。但是,怎么会两个人都学过社会情况分析这门课呢?”
石河摇摇头,“这个,我可说不出来。”
叶公瑾转向沈福明,笑着说:“沈处长,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沈福明微笑着向他点点头,就轻轻地走出监控房间。
这个时候,叶公瑾却越来越陷入五里迷雾之中了!
他头上戴着耳机,仔细听着一号或二号房间里的谈话,眉头也越皱越紧!
如果说,他最初对一号苏少卿怀有很深的怀疑,认为自己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认定她就是共一党的特工!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了!
此时,在一号房间里,沈福明与苏少卿头挨着头,正坐在圆桌边细细交谈。叶公瑾需要认真听,才能听出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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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的苏少卿静静地看着沈福明,说:“处长,你说,咱们军的所在地,对咱们统调处来说,哪里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