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弟兄们都笑了起来,一起向左少卿点头。
左少卿说:“好,我记着你的话。所有人都听好了。处长特地叮嘱,‘老餐馆’跑人的事,今后不允许再发生!听到没有!”
“老餐馆”跑人事件发生后,二组的人和一组的人,算是结下了仇。彼此见了面,都冷着眼睛。
二组的人多是地痞无赖出身,撒野撒惯了。又都是以前从保密局各单位踢出来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吝了,在气势上就更横一些。
一组的人不愿意惹事,就不得不避让一点。这就为后来的纠纷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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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杜自远坐在敬业银行的办公室里,脸色十分严峻。
张伯为告诉他,“鱼刺”在保密局里已经难以立足,需要安排撤退。这件事让他十分忧虑。现在“槐树”的交通还没有恢复,“鱼刺”又要撤退,这可怎么办!
他问:“‘鱼刺’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伯为眨着小眼睛望着他,低声说:“老杜,我不能告诉你。上级有过规定,有关‘鱼刺’的任何情况,我都不能告诉别人。我只能告诉你,她遇到了麻烦,确实呆不住了!她只能撤退!”
杜自远明白这一点,“鱼刺”的安全,就是“槐树”的安全!
只是,华北局情报部的领导几天前对他的警告,言犹在耳。
想到这里,他说:“老张,这样吧,希望‘鱼刺’同志再坚持几天,等我们安排好‘槐树’的交通,再安排‘鱼刺’撤退。你看这样好不好?”
张伯为点点头说:“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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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此时还有另外一项同样艰巨的任务。
他自从接受闽浙赣边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的委托,承担起军火采购的任务。这些日子,一直和张伯为忙碌着。他们仔细商量后,安排了一系列的际遇,终于由张伯为出面,与张乃仁拉上了关系。
但张乃仁极其谨慎。女儿张雅兰被捕,他认为一定与军火有关。
他甚至怀疑,是某个高层,担心他泄露天机,或者私吞钱款,才出此狠手,用他的女儿做抵押!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设法营救,得到的答复都比较乐观,却迟迟不见放人,更印证了他心里的担忧。
所以,当张伯为与他几次接触,最后终于暗示,要购买一点军火的时候,他对这个油头滑脑,一脸奸商相的人,并不信任!
这个时候,张乃仁和张伯为就坐在国际联欢社的咖啡厅里。
张乃仁看着坐在对面的张伯为,说:“张老板,我看,你应该是个中间商吧。”
张伯为就笑嘻嘻地说:“张将军法眼,一眼就看穿了。我呢,在商言商,只想从中间赚点佣金,希望张将军不要见怪。”
张乃仁说:“我倒不介意你挣点利差,只是,我更愿意和买主直接商谈。”
张伯为立刻说:“张将军说的在理上。做生意总要以稳妥为上。若是张将军能照顾到我的这份辛苦钱,我愿意在中间牵牵线,您看如何?”
张乃仁说:“好,咱们就这样约定了。”
于是,两个人约定,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在“富春江”楼上单间里,和买方见面。
杜自远得到张伯为的消息,知道此事必须自己亲自出面才行。
他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要想说动张乃仁,就得让人家见到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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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张乃仁这一动,立刻被左少卿和右少卿手下的人察觉,并且跟踪到“富春江”饭店的外面。
张乃仁挑选的“富春江”饭店位于中山陵东面,位置比较偏僻。
杜自远出于安全考虑,早早就到了“富春江”饭店。
他先查看了饭店的前后门和防火楼梯,确定了有意外时的撤离路线。
然后在楼上订了单间,要了一壶茶,坐下来静静等候。
张伯为则坐在楼下大厅里的窗前,看着外面的行人。
差一刻十一点时,张乃仁进了“富春江”饭店的大门,并向大厅里张望。
张伯为则小心地看着窗外,确认没有问题,这才站起来。他向张乃仁做了一个请随我来的手势,转身向楼上走去。
张乃仁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也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