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少卿瞪着他，“你想去看吗！你是不是想去看！”
赵明贵摇摇头，“我不想看。我想，处长也不想看。”
这个时候，叶公瑾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情景了。
他感到脊背上有冷汗冒出来。他意识到，那个真正凶手是谁派出来的了！一定是军火案后面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已经动了杀心！王天财不过是个小萝卜头，但这却是一个警告！谁要是再查军火案，一定是这个下场！
他冷冷地打量着屋里的人，不再说话，转身走出办公室。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左少卿和柳秋月静静地坐在桌旁，互相注视着。
柳秋月轻声说：“少主，不是我开枪。”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我知道。老何什么时候找你的？”
“老何没有来，他是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刚刚进门，正在换衣服。”
“他幸亏没来。”左少卿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他要是来了，一定会怀疑到我。可是，是谁开的枪呢？”
左少卿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等缓一口气，我们要查一下。”
15－35
谁杀了王天财，这已是左少卿心中最大的疑惑！
左少卿再次感觉到危险，但她不知道这个危险来自何方！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后鬼影重重，受到的监视和跟踪也与以往不同！
她心里明白，不能掌控身前身后的状况，就是危险！她就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回想起来，今晚的行动，是一次最大的冒险！今后必须谨慎！
就在这里，左少卿和柳秋月都扭回头。她们都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们已猜出这个脚步声是谁的！
这个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
右少卿恶狠狠地出现在门口！她仿佛是来拚命的！
她瞪着左少卿，怒气冲冲地说：“你到底回家不回家！你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左少卿疑惑地看着妹妹，不知她的用意是什么。妹妹要是举着枪进来，她都感觉正常一些。她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谨慎问：“你想干什么？”
右少卿向她尖声大叫：“我要回家睡觉！”
左少卿突然意识到，妹妹是想和她一起回家！今天这种局面，她还愿意回我家！但她转念一想，妹妹更可能还要和她算账！
她心里既惊恐又惊喜，这两种感觉如不相容的水火一样，互相纠结在一起。
今晚，在玄武饭店里，她和妹妹声色俱厉，刀枪相对时，心里就一阵阵地感到绝望，即使是仇敌、死敌，也不过如此吧！但是现在，也许……也许……
左少卿慢慢地站起来，回头说：“秋月，给我要辆车，我要回家了。”
右少卿瞪着她，转身就往外走。左少卿急忙追出去，跟在她身后。
15－36
此时，外面夜色正浓。渐起的凉意使潮湿的空气凝成露珠，悬挂在树叶上和草尖上，在夜色里闪着晶莹的光。
左少卿心中波动着希冀，和妹妹站在大楼门前。她们谁也不肯先说话。
一辆汽车开过来，在门前停下。右少卿走过去，拉开前面的车门径直坐进去。
左少卿走到汽车的另一边，向司机挥了一下手。那个司机就下了车，退到一边。左少卿上了车，旋转方向盘向大门驶去。
汽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左少卿不时向妹妹偷窥一眼。
但妹妹一点表情也没有，紧绷着脸，直视着前方。
即使是这样，左少卿的心里，还是在暗中庆幸。妹妹能主动找她，要和她一起回家，已经是她万分的幸运和幸福了！
15－37
到了家，左少卿把汽车停在门前的空地上。她们一前一后踏上楼梯。
到了门前，左少卿低头用钥匙开门。
但是，房门刚刚打开，右少卿就在后面动了手。她一拳打在姐姐的颈后。左少卿完全没有防备，踉跄着跌进屋里，几乎摔倒在地上。
左少卿回头一看，妹妹脸已胀得通红，嘴已经咧开，那样子正要嚎啕大哭出来。
她纵身跃起，先伸出右掌接住妹妹的第二拳，借力向怀里一拉。
趁她失去重心，靠进自己怀里时，左手从妹妹的腋下穿过，向上直接捂住她的嘴。她抬起右脚，踢上房门。又控制着妹妹一步跨到柜橱前，伸手打开收音机，然后把她紧紧抱住。
当收音机里的锣鼓声“哐哐”地响起来的时候，她听到妹妹长长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