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治疗的医生初步检查之后,就开出了病危通知书,并立刻把她送进手术室。
给她治疗的医生护士,都被她的伤吓得脸色苍白。在整个抢救治疗过程中,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担心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导致病人死亡。
手术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脸色极其严峻。
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张乃仁当然看得明白。
当张乃仁终于可以坐在女儿身边时,他心中剧痛,并且怒火中烧!
21-20
当他有了一点空儿,去敬业银行找到杜自远时,他两眼通红,严厉地盯着杜自远。
他咬着牙齿说:“我女儿是你们的人!我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一点表示也没有吗!那个姓左的特务就是一个禽兽!你们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杜自远克制着心中的痛苦和激动,也严厉地盯着张乃仁,“张先生,为了你的女儿考虑,你绝不能轻举妄动!”
张乃仁此时非常非常想报复左少卿。
但他手里没有军队,没有人,他没有力量报复!
但两个月之后,他终于找到一个掌握军队的人,并且愿意为他报仇,王振清!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在暗中做着准备。
21-21
左少卿同样如此。她寻找着一切机会,想与“槐树”建立起联系。但是,她很快就看出来,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一段时间,左少卿仍然和赵明贵进行着情报交流,每周五的下午四点钟。
这一天,右少卿第一次参加了他们的情报交流。她的眼睛里藏着警惕和认真。
赵明贵笑着说:“应该把老程也请来嘛,是不是更好。”
右少卿也笑着说:“老程有别的事,他让我代表他了。”
其实她已经看出来,程云发近来有些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心思在这上面。
赵明贵回头笑着问:“左少,你最近有侯连海的消息吗?”
左少卿翻了翻手里的报告,“倒是有一些,但都没有什么用。有的说他到了什么地方,有的又说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和什么人见面。时间、地点都接不上。”
赵明贵说:“对这个侯连海,我倒是得到一些情报。你们两个知道不知道,我们党内有一个秘密派别,被称作‘国民党革命委员会’?”
右少卿很奇怪,“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左少卿也摇摇头,表示不了解这个情况。
赵明贵笑着说:“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有消息说,他们在党内另立山头,活动得很厉害。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反对委员长,而且闹得很凶!”
左少卿姐妹俩都有些吃惊,她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情况。
赵明贵向她们点点头,“我刚刚知道,这个侯连海就是其中的重要成员之一。侯连海仗着他的老资格,认识许多军队里的高层,因此四处活动,鼓动这些军队高官反对甚至抗拒委员长的命令。你们知道吗?东北的第十七兵团司令侯镜如,就受了侯连海的影响,拒不执行委员长的命令!”
左少卿几乎是大吃一惊,原来侯连海是这种情况!
难怪叶公瑾对侯连海的事那么在意,那么谨慎。原来他早就知道侯连海在军队中鼓动反蒋!
赵明贵继续说:“还有呀,第六兵团的司令曾浚生,居然给他手下的几个军长写信,要他们与共一党联络!这个曾浚生,也与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有关,与那个侯连海有关!我们放了侯连海,犯了一个大错误,是放虎归山!”
左少卿终于明白,释放侯连海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却是叶公瑾的严重失误,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把柄!
情报交流还在继续。
这三个人交流情报的另一个重点,就是对六名高官的监视。
一组的监视工作其实就是右少卿负责。二组自然是左少卿负责。所以,他们三个人对整个监视工作都非常清楚。
所以,他们略略地碰了一下情况之后,很轻易地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任何进展!
赵明贵不断地摇着头,有些沮丧地翻看着手里的监视报告,无奈地说:“这六个人,都太安静了,什么情况也没有!”
右少卿开口说:“老赵,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找错了?”
赵明贵点点头,“其实,我还真有这种想法。他们每天在办公室里,人不断,事不断,但说的做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我们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左少卿眯着眼睛,隐藏着她锐利的目光,盯在赵明贵的脸上。
她察觉,赵明贵或者还有黄枫林,已经在这六名高官,其中包括“槐树”的办公室里安装了窃听器,甚至,还包括他们的家里!她以前对此就有疑虑,现在得到证实!
“左少,你觉得呢,这是什么情况?”赵明贵抬头看着左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