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期望的是,能否借机和国内的组织取得联系!
这个时候,被右少卿跟踪的顾尚宾已经进了“德利”渔行,并且进了陈荫堂所住的小房间里。他看见陈荫堂双手捂着喉咙,表情痛苦地坐在椅子上。
炎哥则坐在他的身边,正关切地看着他。
这个陈荫堂,并不是台一湾保密局的人,而是台一湾“国家安全局”第一处的少将副处长。
这个“国安局”第一处的职责,重点负责对大陆的情报活动,并对岛内各情治系统针对大陆的情报工作,作政策性的设计和督导。可以说,权力极大。
台一湾的“国家安全局”有一个著名的特点,就是将官多。全局不过一千多人,据说就有五百多名将官。所以,陈荫堂这个副处长也是少将,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陈荫堂此次来香一港,是作为“国家安全局”特派员的身份,协调在香一港的各情治系统的站组,共同做好接运郑远山秘密前往台一湾的工作。
他这次与“新义安”大佬炎哥见面,事先取得了炎哥父亲向乾的亲笔信,准备用走私的办法,将郑远山送到台一湾。
不料,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就遇到了于志道和左少卿,并被左少卿一拳击中喉咙,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此时,他喉咙仍然剧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他阴沉地瞪着炎哥,说:“炎哥,你就不应该和这种人打交道!太恶劣了!”
炎哥就向陈荫堂陪出笑脸。炎哥的权势再大,也不敢得罪这位从台一湾来的特派员。
他尽可能缓和地说:“陈叔,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那个于老板可是国军上将呀,不久前刚刚退下来。他在国军中一定还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也是我不敢得罪的。那个左女士,是台北荃叔的弟子。家父在台北,也多亏荃叔照顾呀。所以,我也不敢拿她怎么着。陈叔,你说你是‘新义安’的人,真的让小侄很难办呀!”
陈荫堂瞪着他,哑声说:“什么很难办!你是这里的龙头老大,有什么难办的!把那两个混蛋都处理掉,你还做不了吗?有什么难的!”
炎哥听他这么说,就笑了起来,说:“陈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把这两个人处理掉,要不了两天,香一港警察就知道了。香一港警察一知道,就是全天下都知道了。香一港警察对我会怎么样,可以放在一边不说。陈叔你的任务,可就全瞎了。你想一想其中的道理呀,是不是?”
听到这里,陈荫堂就不说话了。
他明白,如果被香一港警察知道消息,走海路运送郑远山的办法就完全不能用了!
这时,他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顾尚宾。
顾尚宾在香一港情报站里,大小算一个人物。但在这里,在陈荫堂和炎哥的面前,就只能算一个小萝卜头了。所以,他进了门一直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站在门口。
陈荫堂瞪着他问:“你有什么事?”
顾尚宾就小声说:“陈特派员,我们关站长请你去他那里,说有重要的事商量。”
陈荫堂知道,肯定是关于运送郑远山的事。此事太过重大,已经惊动了总统府。经国先生更是亲自向他交代任务,务必把这个郑远山送到台一湾去!
所以,陈荫堂虽然一肚子气,却也不敢马虎大意。
他低头看了看表,说:“请炎哥给我安排一辆车,我天亮时就走。”
炎哥点着头说:“行,没有问题。但一定要天亮前走,以免被人看见。”
这时,一个马仔悄悄地进来,手里拿着一副膏药和一盏油灯。他把膏药在油灯上慢慢地烘烤着。待膏药烤软了,他慢慢揭开膏药,然后小心地递到陈荫堂面前。
炎哥接过膏药,亲自动手,给陈荫堂贴在喉咙上。
他说:“陈叔,慢慢的,有一两天就好了。”
陈荫堂捂着喉咙,心里的火气仍然没有消,低声咒骂着站了起来。
又回头说:“好了,炎哥,就这样吧。我走了。你一定要挑一条好船,做好准备。”
炎哥向他点点头,“陈叔,你放心好了,我这里绝不会误事的。只是,你的货送来,一定要小心。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我就不好办了。”
陈荫堂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知道,我会安排好。”
炎哥送陈荫堂和顾尚宾出了门,看着他们上车走了,这才回到渔行里。
12-1
这一切都被藏在角落里的右少卿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