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染？你怎么……”
话音未落，他忽地被陌染一把摁倒下去，惊慌地瞳孔骤缩，推搡着压在身上的陌染怒斥：“死色.胚你干什么！下去！”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陌染头埋在他颈侧，呼吸灼烧得他脖子跟着脸一起发烫起来，低沉的声音隔着胸腔震荡到他心脏，更起波澜。
陌染趴在他身上后便一动不动的，只有沉重滚烫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烙烫在他颈侧。
沈沉曦觉察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放轻了语气问：“陌染，你怎么了？”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沈沉曦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以他现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陌染的后脑勺，即使看不见他的表情，沈沉曦也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低沉，陌染在他面前时常都是带着或深或浅的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陌染心情如此低落的样子，声音不由得放柔和了询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陌染低声道。
见他如此，沈沉曦也不打算逼问了，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趴着，等他心情稍微好些了再让他下去。
黑暗中，一切触感都格外明显，即使隔着衣料，沈沉曦也能感受到陌染传过来的滚烫的体温，陌染身体比看上去更加紧实宽阔，压在身上就把他整个人罩得密不透风，还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两人紧贴的姿势让沈沉曦不由自主又回想起一些曾经发生过的少儿不宜的画面，让他浑身尴尬不自在，偏偏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情绪低落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沈沉曦无奈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中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才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沈沉曦腿已经被压麻得没有知觉了，陌染仍然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沈沉曦试探着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待听到绵长平缓的呼吸才意识到他居然睡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沉曦动作轻缓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挪下去。
离远了，沈沉曦这才看清，原来陌染此刻居然没隐藏他头顶的角，是保持着本来的样子来见他的。
盯着那对角看了一会儿，沈沉曦继续将陌染挪开，虽然人是挪开了，但陌染的手仍紧紧抓着他袖子不放，他试了几下，也没能从他手里将袖子扯下来，似乎生怕一放手自己就跑了一般。
陌染的手是横搭在他胸前，抓着他手臂的袖子的，沈沉曦不可能自断袖子，也更不可能脱.衣离开，要是陌染突然醒来见到自己在他旁边脱.衣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便也只得作罢了。
沈沉曦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陌染熟睡的模样，眼睫遮盖了平日里那双具有侵略性的双眸，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
沈沉曦一时间有些走神，待回神过来时心又跳得慌乱了，连忙转开头直愣愣地盯着虚空，不知何时起，他对陌染的许多举动都格外纵容，不管是揩油也好亲他也罢，他都没那么反感生气，甚至知道朝夕相处的徒弟就是他，他也没多少愤怒或生气，似乎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直到现在陌染出现在他前面，睡在他旁边，一种莫名奇妙滋生的无法言喻的萌芽骤然苏醒，每一寸生长都牵动着他的心脏，紧张不安，又隐秘地有些期待雀跃......
沈沉曦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陌染，内心有些五味杂陈，他从来都没对谁动心过，但现在......他好像要栽在陌染手里了......
内心有了不可言说的苗头，一切举动都有了借口，再次盯着陌染头顶的角看了一会儿，沈沉曦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想要摸一下的冲动，这才拉上被子盖住两人，闭上眼心中默念起清心咒，打算在陌染醒前眯一会儿。
黑暗中，一双眼缓缓睁开，陌染扭头望着身旁熟睡的沈沉曦，宠溺又无奈地勾起一抹无声的笑。
修士打坐即可代替睡觉，他只有同沈沉曦在一起时才会偶尔睡上一觉。
他方才心情是有些烦闷，只想抱着沈沉曦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竟睡着了，但他睡眠浅，沈沉曦把他挪下去时他就已经醒了，他心里一动，干脆直接装睡，本以为沈沉曦会直接把他推下去，再不济就是把他叫醒。却不想他动作轻柔，像是怕把自己吵醒，甚至最后竟还给他盖上被子，与他同床共枕而眠。
这还是沈沉曦第一次清醒着与他同床，沈沉曦常骂他是色胚，如今竟敢在他这个色胚旁边毫无提防睡着，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抵触与自己的肢体接触了？
现在细想起来，自己强吻、偷亲、借机搂他腰等等，也没有表现得有多么生气以及厌恶……
陌染深深地凝望着沈沉曦的侧颜，唇角微微翘起，他甚至真的打算，如果无论如何沈沉曦都不喜欢他，甚至有一天想要逃离他，那自己就算将他关起来也好，用灵契印控制也好，也要不择手段把他留下。但眼下事情比他臆想中发展得更顺利一点，沈沉曦显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只要软磨硬泡还怕他不上钩么......
陌染无声笑着，手从他手臂缓缓移到腰上，沈沉曦疏忽敏感地动了一下，旋即翻了个身背对着陌染，陌染松了口气，搂着他腰贴上后背，以一个环抱着的姿势将沈沉曦搂在怀里，继续思索前几日收到的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