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女人卸下防备后,温婉的脸上浮起几分小姑娘的懊恼,“我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贺南北解开安全带,声音在不算明亮的视线里,沾染了一缕温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慕兰叹口气,“下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真的对他动手。”
男人牵起唇角,给她当了将近一年保镖,他第一次说出话逾矩的话,带着淡淡的轻嘲,“舍不得了?”
慕兰侧过脸,光线很暗,她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微微的错愕之后,掀唇自嘲道,“他是我费尽心机得到的丈夫,舍不得也正常。”
“……”
是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问这句话的他。
安静了片刻。
贺南北从后视镜看着她,极淡的笑了下,“慕小姐,不要想太多了,这是我的工作,何况我是霍老派过来的人,他动不了我。”
“是吗?”
“嗯。”
其实她也知道他是霍老的人。
可她更了解霍经年,他是不可能白白吃这么个暗亏的。
哪怕现在忍一时风平浪静,以后大概率也还是会翻出来。
蛰伏这个词,没人比霍经年更懂。
想到这个,她就更加懊恼了。
明明已经召开股东大会,拿华延宗夫妻出了气,面对那个男人,她还是没能按捺住脾气。
要是她刚刚能顺着他一点,就没有现在这种烦恼了。
慕兰抬手按了按眉心,“贺南北,再有一个月,你就要走了,对吗?”
“是。”
他跟霍元詹的约定是一年。
慕兰抿了抿唇瓣,“那要是我以私人的名义继续聘请你,你会留下来吗?”
贺南北扯唇笑了下,没有停顿的回答,“不会。”
“喔。”
她好像也不意外。
贺南北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给她拉开车门。
慕兰下了车后,看了眼他脸上的伤,“你记得弄点药擦一擦。”
“知道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回答。
慕兰将视线看向依旧灯火通明的别墅,心头一阵压抑,都这个时间了,双亲大人这是在等着审判她了。
唉。
头疼。
慕兰转身往别墅走去。
贺南北点了支烟,靠在车门上,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走远,冷峻坚毅的脸在明灭的烟火中可窥见一丝兴味。
再有一个月,他就自由了。
自由……
他知道什么是自由?
…………
慕兰请了长假。
这是她在霍氏工作三年以来,第一次请假。
习惯了早睡早起的人,忽然放假,生理时钟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
尽管昨晚她被二老念叨到了半夜,早上还是准时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不认床,但是在自己家里睡客房还是头一遭。
霍经年擅自做主把她的东西都搬去了海月湾,而她的母上大人,直接把她的卧室改成了一间小型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