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玉郁结的眉心,在看见床上女人的笑容时,开始慢慢的舒展。
秦晚意明艳的五官上挂着天真的笑,手里捧着本漫画书,看到有意思的地方笑出了声音。
梅寒玉抬腿走过去,“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
秦晚意抬起眼睛。
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璀璨动人的眼睛,肤白如玉,纤浓合度,带着娇憨和纯真。
她合上了漫画书,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脸上透着浓浓的不悦,“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他在床边坐下来,抬手摸了摸她顺滑的长发,“有什么不满就跟我说,害你受伤的佣人,也已经开除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秦晚意,“……”
家?
她眨巴着眼睛,“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梅家老宅,你嫁给我,自然要跟我住在一起。”
“可是……”女人的眼底浮起讶异,错愕的看着他,“可是我们还没有领证结婚呀?”
男人唇边的笑意极淡,“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先办婚礼。”
秦晚意看着他,“只办婚礼不领证吗?”
“如果你想,也可以领证。”
“我以为结婚的步骤是先领证。”
梅寒玉,“……”
沉默了片刻。
他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喜欢什么样的婚纱,我让设计师把设计图给你看……”
她倏地抽回了脚踝,竖起了柳眉,不悦的瞪着他,“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关?
男人的掌心落了空,好像心脏处也空了。
梅寒玉挑起眉梢,那双阴郁的眼睛里,笑的没有任何温度,“晚意,我说了,这里是你的家,乖一点,没有人会天天想着离开家。”
“就算是我家,我也有权利外出!”
“你想去哪里?”
“我……我要去找慕兰,一个月没跟她联系,她肯定担心我了。”
被他关了一个月,对她来说也是极限了。
梅寒玉面无表情的掀唇,“慕兰跟霍经年之间那些乱七八糟事,你最好不要掺和,哪怕是为了你自己。”
秦晚意难以理解的看着他,“难道你想一辈子关着我吗?”
“……”
一辈子……
还真是让人心动的词汇。
梅寒玉重新捉住她的脚踝,“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伤?”
秦晚意挣了挣,这次没有挣脱。
她只好任他握着脚踝,颇为不以为然的说,“就擦破了点皮,不碍事的。”
“破皮也可能引起破伤风。”
“……”
秦晚意顿了顿,迟疑着问,“那我要不要去医院打破伤风啊?”
破伤风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死人的。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何况她真的很怕死。
梅寒玉扯起唇角,弧度似笑非笑,“胆小鬼。”
她有些恼火,挣扎着的时候掀起了睡衣的裙摆,露出白皙如玉的小腿。
上面丝丝的斑驳,破坏了这份完美。
她盯着那些擦伤动作顿了顿,“已经涂了药,应该不用打针吧?”
梅寒玉,“……”
男人阴沉的睨着那几道擦伤,情绪翻出某种不受控。
因为克制,他的手隐隐有点颤抖。
秦晚意爬到床头,够到了消毒的碘酒,“要不然,我再涂一遍好了。”
梅寒玉接过她手里的碘酒,抬起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腿上,垂眸静静的给她涂药。
秦晚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缩回来,却被他用力按住了,“再乱动,就送你去医院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