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现在感觉如何了?”男子掐了掐郝好的人中,随后轻声叫道。
“我想喝口水,能帮我把那个粉色杯子递给我嘛?”郝好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脑袋木木的,整个人心慌气短,此时,靠在男子怀里的她,像是神游太虚一般。
“好。”男子柔声道,他们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早已练就了一副铁血硬汉心肠,可惜在女子面前,没用几秒就破了功,身上厚厚的盔甲被击破了。
“咕咚咕咚”郝好喝的又快又急,人人都说空间水多好多好,可她觉得自己的空间水好像反射弧会比人家的长,她都坚持快十个月了,谁知肚里又有了一个球,她就撑不住了。
“慢点。”男子轻轻的顺着郝好的后背,眼睛盯着郝好泛红的脸颊,此时,病态的她,好像更好看了。
人都喜欢美的东西,尤其是雄性在见到美丽的雌性时,会不由自主的释放柔情。就像眼前的男子,虽然二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可他还是不由自住的将自己的一腔柔情给予眼前的郝好。
“我好多了,谢谢你呀,今日真是麻烦你了。”郝好脸上褪 去不正常的白,渐渐恢复了正常色,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抬头看着对方,真诚的道谢。
“不客气,你一女子带着娃,又忙着出摊,自然容易累,以后多叫人帮帮你,别这么拼了,命比钱重要。”男子见郝好没事了,慢慢的退出了餐车,站在餐车前,真诚的说着。
“我会的。我给你装包子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的领导应该不会生气的吧?”郝好说着,麻利的包好包子,为感谢人家接住自己,她特意多放了几个,虽说礼轻,可情谊重。
她心想明日再赠送一些新的吃食给他。
“我们领导很和蔼,从不会骂我们。”男子接过去后,递了钱。
郝好也收了。
最后,二人道别。
郝好看着车厢外,那抹黑色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她突然有些委屈和难过。
以前坚强如铁的她,自从怀了这一胎,就软成了泥,不用别人说,她却早已丢盔弃甲,保护不住自己。
她坐在凳子上,两行热泪不由得顺着眼眶流出来,清晨的风,吹进餐车,吹凉了热泪。
等她发现时,泪早已成了干涸的泪印。
人总会在脆弱的时候,胡思乱想。
郝好也不例外,她懒得擦拭泪水,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窗外。
行人急匆匆来,又急匆匆去。
不到小半个小时,从她面前过去的不下一百人。
她就在想,何时镇上有了这么多的行人了。
徐海今日正好休息,他夹着一本书,晃悠悠的从三星矿区的大院里出来。
搁以前,这个点郝好早就赶车回去了。
可今日,徐海脚刚跨出来,一转眼就看到了郝好的餐车。
街道两侧的摊贩陆陆续续扯了不少,郝好家那辆特立独行的车,更加鹤立鸡群了。
徐海还是不由的抬脚向餐车走去。
他自从上次分别,家里人给他介绍相亲对象后,就没脸再见郝好了。
他觉得是自己背叛了这份单纯的感情,虽说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暗恋着对方。可他还是不能忍受自己背叛他想象中美好的感情。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餐车前。
一抹黑色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阳光,郝好不由得眯着眼,看去,竟是老熟人,徐海。
他还是那副谦谦君子模样,虽说穿着普通,可掩盖不住他浑身谦卑和煦的气质。
“你没上班?”郝好坐着不动,像老朋友般寒暄问候。
“今日休息,你怎么还没回去,是东西没卖完?”徐海眉头微皱,替郝好担忧起来。
“早卖完了,你要吃就得明日了。我只是有些累,坐坐。”郝好没有邀请他进餐车,就这样隔着窗户,二人聊着。
“叔呢,怎么没陪你来?”徐海依旧看着郝好,她的脸色太差,此时的温度并不高,可他清楚的看着郝好脸颊两侧的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一滴滴的掉落在她并拢的腿上。
“家里的孙叔前段日子,不小心摔断了腿,我爹在家帮忙照看,所以这几日就只有我自己了。对了,这段日子怎么不见你来,你是调工作了吗?”郝好记得年前去城里搭顺车的事情,想来徐海的父母给他寻了一份好工作。
“你怎么不找个帮手,你这样不是办法。”徐海并没有正面回答郝好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郝好没精力探寻,只能望着徐海。
估计是刚才的缓冲并没有缓解她的病症。
她只觉得眼前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