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萧源给禹城郡主立的芙蓉香台就在芙蓉湖畔,在小蓉山上闹中取静,辟出一片开阔之地。
香台之前还设有祭祀香坛,以供后人祭拜悼念。
明玉珠看过她在靖平王府的西天灵位,今儿又在这看到了她的忠勇神位,别说顾飞扬了,就是她自己也有点想把这香台敲碎的冲动。
顾飞扬翻身下马,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香台虽未建好,但已有不少百姓自发前来悼念郡主。
此刻看到京城小霸王来了,知道不是好招惹的,赶紧让开路来,让他过去。
顾飞扬年少无畏,又生的峻拔高大,周围看守香台的侍卫竟无一人敢拦的。
他径直走到走到香台之前,二话不说就掏鞭子。
围观百姓大惊,明玉珠却暗叫痛快,若能用鞭子将这香台给抽裂了才好呢!
然而那鞭子却在半空转了个圈,鞭尾一卷又收回他的手上,一回身,‘啪’的抽在一人脚下,那人被吓的一哆嗦,径直跪倒在地。
“把你们五皇子叫来!”
“是!是!小的,小的这就去叫!”
围观百姓不明所以,却有胆子大的躲在人群中抱怨:“这谁啊!竟在郡主香台前放肆!简直是对逝者不敬!”
“小爷若不是敬重郡主,这香台早就被拆了!”
“这是我们悼念郡主的地方,碍着你什么事了!”
“就是!皇上还把郡主授封太庙,你,你有本事去把太庙拆了啊!”
顾飞扬没好气扫一眼人群:“太庙是太庙!香台是香台!这能一样吗!”
此话一出,众人才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为死者设立的香台与庙宇不同,通常是由家人血亲设立。
若未出阁则由其父母兄弟设立,若已出阁,则是其夫君子女操办。
“五殿下建这香台有什么不对?天经地义!”
“就是!五殿下与郡主本就是要成亲的!”
“你再说一遍!”顾飞扬拎着鞭子就冲进人群:“你信不信郡主能被你这话气的活过来!”
说话的人被他用鞭子指着,瑟缩的同时又有些嘴硬:“我哪里说错了不成……”
“哪里都错了!”
明玉珠频频点头,没错,错的离谱。
抛开五皇子有杀害她的嫌疑不算,二人根本就未成婚,怎么就天经地义了!
“跟你们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顾飞扬作罢,不想跟他们理论,专心坐在香台上等人。
明玉珠刚往他身边一坐就被他推开:“这是郡主的香台,你坐什么!”
“我!”
她作为郡主本主还不能坐坐自己的香台了?
“殿下为什么能坐!”
“她是小爷要娶的人,小爷坐是应当应分!”
呸!她就不该问这句话!
顾飞扬坐着不算,还一把抄过镇西忠勇大将军的神位端详,那神位是泥灰做底,檀木做的牌位,上面还刻了立位之人的名字。
自然就是五皇子萧源敬立,如此,只要这京城还有一人敬重明玉珠,还有一人在悼念这沛国的大英雄,他萧源的名字便也会被同时提起。
百姓会津津乐道于他情意深重,朝臣会称赞他的为君之道。
他是女儿家梦中长情的郎君,也是战场上将士们的知己。
等萧源骑马赶到小蓉山的时候,顾飞扬已将牌匾上萧源的名字给擦掉了,他就随手捡了块石头,耐着性子磨了个面目全非。
“世子?”
萧源快步向他行来,左右侍卫格挡开百姓,但百姓都是奔着热闹来的,哪能轻易后退,反而又引来许多人,黑压压围了一片。
“五殿下,来的好快啊。”
顾飞扬挑眉起身,将牌位和石头递给子丑。
萧源蹙眉道:“你又来这闹什么,这是我给郡主立的香台,你就算对我有再多不满,也不该在郡主面前胡闹,扰郡主清静!”
“这可不巧了,我就是来还郡主清静的,若不是这牌子,你这香台这会儿已经被小爷给拆了!”
萧源一时有些气结,他本就生的文静,在身形高挑的顾飞扬面前少了许多气势。
围观群众纷纷为五皇子捏了把汗,其中还有为他打抱不平的。
要知道,这五皇子在京城有口皆碑,去年芙蓉湖大雨溢流而出,倒灌了好几条街,还是五皇子亲自泡在水里指挥众人疏通淤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