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扬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看子丑破天荒喝的酩酊大醉。
顾骁一脸无辜道:“我跟他说少喝点少喝点,他不听,非说自己酒量可以,拦不住啊!”
言罢看一眼寅卯,后者忙不迭点头:“是,谁都拦不住!”
床上的子丑依旧迷糊,眯缝着眼打量面前的几个人,伸手要抓顾飞扬,却冷不丁从床上滚了下来。
“唔……酒……世子……酒能乱性啊……世子啊!不可!不可!”
少年郎没好气的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又和寅卯俩人才合力把他搬回床上。
“你也知道酒能乱性,还喝这么多!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哎哎哎!”顾骁追上他道:“子丑喝醉了,叫明珠送你回南门营!”
“用不着!”他已穿戴了软甲,随手将鞭子缠在手腕上,大步出门:“我也不是每次出门都带人的。”
顾骁急道:“这不是不一样吗?你昨天私闯萧源的府邸,他今天能饶了你?你要在南门营出了什么事儿,也好差个人回来报我!”
顾飞扬蹙眉看他,又看看子丑的房间:“您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靖平王也不急着否认:“子丑听到你和明珠吵架,怕出事,去叫了我来,我就远远的瞧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顾飞扬不信,顾骁再次强调:“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那是被风迷了眼!”
“什么?”
顾飞扬懒的再解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倒好,不光在明珠面前丢人现眼,也被爷爷看了笑话!
“走了!”
“真不用明珠送你?”
“不用!”
躲都来不及!
目送孙子出门,顾骁也是一言难尽。
结果一转身,险些和明玉珠碰个正着。
她也正负手而立,愁眉不展的看向顾飞扬离开的方向。
“唉……”
“嘿!”
明玉珠不解道:“您老乐什么?”
“当然是有高兴的事情才乐!”
“你孙子马上要被革职了,你还高兴?”
“我孙子有封地要继承,谁稀罕那禁军的差事!”
“……”
得,还真是有什么爷爷就有什么孙子!
这爷孙俩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顾骁看她,满面欢喜。
明玉珠忍不住搓搓胳膊:“您老这什么眼神?”
顾骁又嘿嘿一乐:“你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就是……”老人家有点扭捏:“怎么说呢,你叫我一个老头子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明玉珠满腹狐疑:“难道顾飞扬猜对了?您,真的要老树开花?”
“别听他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我媳妇儿还在奈何桥等我呢!我是不想过奈何桥了吗!敢有这想法?!”
言罢气哼哼的转身回府,这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敢说!
走两步才想起重点:“你还没说呢,你俩,你跟扬扬!”
“我俩怎么了?”她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您吃了吗?咱们边吃边说?子丑有没有下厨?还真有点想吃他做的饭。”
“喝了一晚上,酩酊大醉!倒头就睡!这会儿还没醒!”
“哈?!”明玉珠也忍不住乐了:“他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居然还喝了个酩酊大醉?”
“没遇到高兴的事,倒是遇到一件伤心事……”顾骁没好气道:“你又给我带偏了!你赶紧说,你跟扬扬!昨天,是不是,是不是亲嘴了!”
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
明玉珠倒十分坦荡:“您都看到了?”
“我,我不是故意看的啊!恰好路过!你们俩,都,都这样了,干脆把婚事办了吧!我也好早点抱曾孙不是!”
想想,还有点美滋滋。
“我当时也是万不得已,他昨晚冒险帮我脱困,我还把他骂了一顿,后来想想,确实有点过分。这不是人常说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吗?”
“好家伙!甜枣是随便给的吗!你们都那样了!你给他的哪是甜枣!是一整棵枣树吧!”
明玉珠抿抿嘴:“枣树就枣树吧,反正我也没吃亏!我先去后头饭堂吃饭了!”
言罢走的飞快,唯恐顾骁再问她点什么。
顾骁后头有点着急:“我也没吃呢!你就不能跟我一块吃!”
“哪有马夫跟王爷一块吃的!不合规矩!”
“你吃的还少吗!”
“下次下次!”
明玉珠避之不及,去了后头饭堂,府上众人也有日子没看到她了,见到还纷纷向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