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饴味斋和鲜官楼采购的各色点心菜肴也都送上来了。
不得不说,这掌柜的脸面真是够大,真让鲜官楼在大白天做了蜜|汁烧鹅。
掌柜退了出去,世子爷和明玉珠坐在雅间吃饭。
子丑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尾巴还在。”
“别管他,到饭点了,吃饭!”
子丑将佩刀放在一边,也在桌前坐下,看着那满桌佳肴道:“都还热乎着!还都是殿下喜欢的菜!”
“万掌柜辛苦了。”
明玉珠已经啃起了鹅掌:“你们认识?”
“靖平商会的副会长。”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在京城这么吃的开。
其实在京城是否吃得开跟人没多大关系,关键得看银子,银子若是到位,皇上都得卖三分薄面。
最好的例子就是这次顾骁为孙子求情一事,若换作父王来求皇上放小弟回去,那铁定没戏,说不定还要因此获罪。
她啃完了鸭掌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都是一家人,怎么不给打个折扣?”
顾飞扬道:“没关系,他赚的多,税也交的多。”
她恍然大悟,搞半天这银子兜兜转转又回了顾飞扬的口袋,难怪这般财大气粗!
在百宝斋用了晌午饭,万掌柜亲自把子丑送了出去,又从店里抬出几大箱子宝贝放上马车。
待马车驶离,路边的行人摊贩都默不作声的退去。
“跟丢了?”
萧源也刚用过午膳,放下饭碗就听到杨箕的汇报,不觉有些好笑:“这么大两个人,朗朗晴空之下,竟然跟丢了?”
杨箕单膝跪在桌前,垂首道:“一人依旧跟着马车回了靖平王府,还留了两个人守在百宝斋前后,其他的人已经各自分散,在京城寻人,属下有点担心……”
“他既然动了想要离京的心思,必然不会贸然行动,更何况顾骁还在靖平王府,他不可能留顾骁一人离京。”
“是!”
萧源又道:“你近日还要留意顾飞扬身边的人,尤其是汉白书院那几个,他们都是权贵之子,要给顾飞扬行便利也十分容易,尤其是陈鹏,他人在禁军,让李都将他看好。”
杨箕点头道:“殿下放心,陈鹏身边都是我们的人,若他和顾飞扬有什么小动作属下会第一个知晓。”
“好,你退下,以后跟踪顾飞扬的时候务必警惕些。被他发现不可笑,可笑的是,居然还被甩了。”
萧源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像六月的寒冰一般,叫人心底发寒,他低声应了,屈膝退了出去。
他离开没多久,管家就来通报道:“皇上请殿下进宫一趟!说是有军情要与殿下商议!”
“知道了。”
没进宫之前他就知道了,此番军情肯定和禹城有关。
禹城郡主战死沙场一年,蚩然也休养生息一年,眼下一天天冷了,蚩然多以游牧为生,入冬后水草不丰,牛羊无处觅食,对蚩然来说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穿过禹城关,迁往恒吉草场,要么就破开禹城关,抢夺大沛百姓的过冬粮食。
也正因如此,禹城关从前朝起就是个必争之地,战火从未停歇。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兵部尚书辛醇和户部尚书陈非海已经先一步到了。
两位尚书看完了禹城新送来的军报,在庆章帝点头示意下递给了萧源。
萧源看后脸色一沉:“这禹城没了明玉珠,难道就真的不成了吗!”
陈非海道:“殿下,不仅仅是一个明玉珠啊,和明玉珠一起葬身蓝湖的,还有三千明家军!那可都是禹城的尖锐之兵!”
庆章帝叹了口气,稍微挪动了一下他肥硕的身躯:“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就这样兵败如山倒吧?居然让关外丢了两郡!明玉珠把那两郡收回的时候恍如昨日,今天就丢啦?这叫什么事儿!”
陈非海还要说什么,但看辛醇不吱声,他也便只好作罢。
禹城关虽是大沛最西的关隘,但那关卡乃是五百年前所立,这五百年,中原经历几番更迭,关中内外也有过战乱,直到大沛立国之初正式在禹城关外设立三郡十八县,由朝廷派遣郡守,设布政司。
而在哀帝时期,大沛被周边各国瓜分殆尽,武帝虽重整山河,但依旧有许多土地没能收回,其中就有禹城关外的三郡十八县。
明玉珠用两年的时间收回故土,不可谓不振奋人心,以至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对她敬服有加。
本来她在民间就是有口皆碑,经此一事,谁敢说她一句不是,那势必要群起攻之。
结果她死后一年,蚩然就再夺两郡,莫说当地百姓如何苦不堪言,就是京城百姓远在万里之遥知道了也会愤恨悲痛。
“无论如何,此事不宜声张!”萧源斩钉截铁道:“若此时公之于众,人心惶惶不算,民间谣言反会紊乱军心!”
庆章帝道:“朕若想声张也不会叫你们来想办法了,自从武帝分封,能用的武将也都归属四王,朝中能用之人寥寥无几,难道真叫要朕去御驾亲征不成?”
陈非海道:“那也不至于,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的!还有辛爱卿,你怎么进来就不说话?难道议政还要朕求着你不成!”
辛醇连忙告罪:“微臣倒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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