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扬没来?”萧源左右看了一圈,瞧瞧陈鹏,又瞧瞧明玉珠,一脸遗憾道:“可惜顾飞扬没来,不然,你们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儿。”
“唔唔唔!”陈鹏挣扎,但因为被堵了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明玉珠有点担心的看看他,陈鹏却瞬间夹紧了腿,拼命向她摇头,用行动向她证明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尿裤子了!
明玉珠点点头:我相信你!
郡主相信他!
陈鹏瞬间要哭。
萧源却道:“你们眉来眼去传什么消息呢?”
“没什么,”明玉珠勾唇而笑:“就是在猜,顾飞扬还有多久能到。”
萧源脸色猝然一冷,瞳仁明显收紧。
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李都,反而是李都,依旧十分自信道:“殿下不必担心,就算顾飞扬能找来,也进不了这南门营,这可是京城禁军最多的地方。他一人偷偷摸摸的兴许能进来,若是带了人,休想。”
明玉珠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源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眼下顾飞扬也救不了你,是不是很好笑?”
“我笑殿下是多怕顾飞扬啊,光是听我提起他,就这么草木皆兵?”
萧源神色又是一冷。
明玉珠又道:“你不就是要抓我吗?我跟你走,要杀要剐你随意,李乔,陈鹏,他们是无辜的,放了他们。”
“他们不无辜。”萧源上前一步,看一眼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颤抖的李乔,嫌恶的捂住口鼻:“他身为李统领的亲弟弟,胳膊肘往外拐,替你隐瞒身份,打死不肯张口,也不肯去皇上面前作证,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就和你一样,犯了欺君之罪。”
明玉珠亦上前一步,清明的一双黑眸,与他对视:“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的身份,我如今就在这,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他能知道什么?他一无所知!”
“那我就不清楚了,左右是李统领审的,他还能害自己的弟弟不成?他也是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啊!”
明玉珠一把扯了他的领口,将人拉的一个趔趄,身后众人则拔出兵刃。
萧源嗤笑,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张愤怒却又不失美艳的面容:“还有陈鹏,私自带人前往南门营劫持要犯,又该什么罪?可怜陈大人望子成龙,最后,你却把他这个儿子送进了天牢,还在天牢被迫自尽,你说,你怎么跟陈大人交代?”
“唔唔唔!”陈鹏的身子剧烈扭动起来。
“你敢!”明玉珠道:“萧源!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叫你以命抵命!”
萧源被她抓在手上,却依旧气定神闲:“不愧是禹城郡主啊,好大的口气。好!我可以不动他们,但我现在就要让你到父皇面前认罪!叫陈鹏指认你!承认你就是禹城郡主,承认你诈死欺君!你敢去吗?”
明玉珠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无匹,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萧源,像是在审度他的什么破绽。
“你不会的,”她道:“我就算承认了又能如何?就算李乔和陈鹏都指认了我,又能如何?就算你扳倒了顾飞扬,扳倒了禹城!又能如何呢?你不过就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就好像你忙忙碌碌一整年,到头来,祭祖的那位不还是萧洵?”
听到这话,萧源像是猫被踩了尾巴,突然大声叫道:“你闭嘴!”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明玉珠推开,额角青筋凸起:“你闭嘴!闭嘴!”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明玉珠冷嗤:“我真庆幸,当年我死在了蓝湖,没有与你成亲。”
话音落,萧源身形一震,一双赤红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连带唇瓣和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的嗓子像是堵了某种东西,咕噜噜响了一通,才颤声问道:“你,你真的就是,明玉珠!”
明玉珠站在老旧的小屋之中,身姿笔挺,眸光晶亮。
冬夜的月光如霜雾一般洒在她的身上,将她周身度上一层朦胧的雾。
萧源几次想伸手触碰,想穿透那薄纱,抓住薄纱背后的人。
但不知为何,双手却如千斤之重。
他突然哀嚎一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为什么如此不公!”
“殿下……”李都时刻保持清醒,不得已上前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还得早做决断啊殿下!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萧源依旧沉浸在知道真相的痛苦之中,好半晌才缓过来,喃喃道:“她关系到禹城和靖平,不能死……至于李乔和陈鹏……”
李都一脸凶狠道:“我拷打他的时候就没想过让他活着回家,否则我爹不会放过我的!”
“随你处置。”
“谢殿下!”
明玉珠脸色大变:“你敢!他可是你的手足至亲!”
李都却一把抽出身后侍卫的长刀,冷笑出声:“什么手足至亲,我为李家殚精竭虑,挣得荣耀家产,凭什么将来都要传给这个不求上进的纨绔膏粱?就因为他是嫡子?!凭什么!”
“李都!”
李都已经举起了手上的刀,明玉珠却飞起一脚将他的刀踢飞出去。
李都脸色一变,再次拔刀,明玉珠却不给他拔刀的机会,劈手拦下,手腕一转,先一步抽出腰后的飞鸿短刀向李都刺去!
李都大惊失色,避开的同时险些摔倒!
周围禁军扑将上来,双方战在一处!
与此同时,陈鹏也已暗中解了自己的束缚,抢过挟持他的刀刃就和周围的禁军拼命。
二人互相合作,竟然还击杀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