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在这等着,看你如何功成归来。”青鹥突然一转情绪,如是说道。
变异巡猎者闻言大笑,道:“难道你还抱着某种期待不成?这个无人问津的宇宙碎片中能有什么值得你期待的?”
“你不懂,”青鹥依旧是笑道:“作为被暗质抛弃的一部分,你觉得你真的能够从暗质圆柱中得到什么吗?”
“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他收敛了笑意,接着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看我是如何突破那该死的阵纹,如何解决暗质本身对我的排斥,如何让我山鬼……不,是我青鹥能量覆盖整个封霆宇宙,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祝你成功。”青鹥嘶呼回到了以前的某段时光,不去思考任何让人头疼的问题。他躺在“鸟笼”里的软卧上,转过身去背对变异巡猎者山鬼,不再言语。
“哼!”山鬼见他如此,也是留下一地的情绪退出了此处重新掌控青鹥已经变异的身躯。
海面原本已经因为山鬼的消失而恢复平静,封霆宇宙——山鬼给这块宇宙碎片取的名称——那依旧尚存的自愈能力将那被吞噬的空间初步恢复,已经于原来看不出差别。
但就在此时,伴随着海面下一团巨大的阴影快速冲上来,海平面数秒内便“长”出一座高大的水山,并很快爆发开来,山鬼从海底高速冲出水面,汹涌的水柱跟在他身后冲起近千米高,蔚为壮观。
五千米高空之上,山鬼重新变化成三百米大小,从这里,他能够看到极远处这颗破损星球那狰狞可怖的缺口,可以看到远方那化成一条弯曲黑线的浩渺大陆。
在更远处,一根极细的黑色丝线穿越一切的阻碍冲入太空,将沿途的一切都湮灭干净——这根黑色的“丝线”,便是山鬼极其想要掌握的暗质。
他兴奋着,在五千米高的天空上尽情地死后,发泄着数百年来意志被压制的憋屈,半小时后,他才冷静下来张开四臂,顿时,他的周围便有一条条淡黑色的能量条带不断涌现、编织,最终在山鬼周身形成三个比他本体略小一号的能量分身。
等待所有分身成型之后,山鬼收回背后的一堆人类手臂,张开属于巡猎者的双臂下达命令:
“寻找大陆阵纹位于海岸线上的节点,逐一破坏!”
三道分身分别朝着远方大陆疾驰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冲着暗质圆柱的方向飞去。
然而它没有看到的是,就在距离暗质圆柱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齐天高的巨塔笼罩在一层奇妙的阵纹中。
这阵纹并非人为布置,而是从塔身中自主激发出来,绕过了山鬼的感知。
十息,山鬼便抵达封霆大陆海岸线。从海边向内陆绵延十里,便有一层透明的屏障阻挡住了他的去路,但是按照他的设想,要不了两个小时,这层屏障就会彻底崩溃——三道分身会在两小时内完全破坏掉在海岸线附近隐藏的阵纹节点。
至于山鬼自己……这颗破损的星球上又不是只有封霆大陆一处,别的地方虽然被毁掉了大部分,但依旧是有成片的大陆碎片存在,上面也许会有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暗质。这东西如果出现在一颗星球上,必定不会只有一处溢出点——现在已经通过青鹥的记忆确定了,封霆大陆上的暗质圆柱便是最大的一处暗质溢出点,那么其他地方,应该也有非常少量的暗质溢出,只是分散太过宽广,自己需要花一些时间去寻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乎,他再度张开四臂,在周身凝聚出一百三十个只有正常人大小的能量分身——对于这颗只剩下不到原先一般大小的残星来说,这一百多人再加上他,要搜寻一圈足够了——只是分出这一百多个分身之后,山鬼的本体也迅速缩水到了一百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