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女。
在M国的传说里就有哭女的身影。据说她们或是低低地呜咽,或是流着泪抽泣,四处询问人们有没有见过她走丢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有人见过那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的孩子,所以不论是同情她答应她陪她一起寻找,亦或是冷漠地旁观,都会被哭女悲鸣着撕成碎片。
怪不得贫民窟的那群孩子听到了哭女的哭声就那么害怕,一溜烟地全跑了。毕竟这个故事也被M国的大人们用来哄孩子,骗孩子说,如果变成了坏孩子,就会被哭女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拖走。
“弗拉德!我的兄弟,我来救你了!”我听见了席尔瓦宛如战吼一般的大叫,他气势汹汹地执着一把银色的阔剑冲进了我的客房。
我忍不住要吐槽的心:“你现在才来救我?要不是我……嗯,反应迅速,没准就被这两个恶魔给合力击杀了!”
哭女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咆哮,属于她的如潮水一般的悲伤突然回缩,竟然又是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从地毯上渗入了地下。
“啧,每次都是这样。”罗茨菲尔吹灭了蜡烛,伸了伸手指,示意席尔瓦开灯。
而席尔瓦也就十分顺从地打开了吊灯。
“弗拉德,你刚刚说的是,两个恶魔,没有错吧?”罗茨菲尔歪着头,已经恢复了深灰色的眼睛挑逗地看着我,“看来你们果然不是一般的旅行者。就弗拉德的身手来看,可能还是经验丰富的猎人。”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席尔瓦一怔,有些抱怨地对我说。
“哇,你居然还好意思怪我吗?你哪怕早来一会会,我都不会暴露的。”我当然不会背锅。
席尔瓦皱着眉,平举着阔剑,把后背留给了我:“算了,我不和你这种猎人计较。趁现在他没有人质,尽快解决掉这个吸血鬼。”
“人质?”罗茨菲尔嗤笑出声,“原来你们接受的委托是猎杀我吗?可惜啊,迭戈·弗朗哥还真的不是我的人质呢。”
“你是说其实哭女才是弗朗哥先生的威胁?”结合刚刚两个恶魔之间的争斗,我这样猜测道。
“Bingo! ”罗茨菲尔打了个响指,眼神点了点我,“让你的同伴收起他的武器,我认得那是席尔瓦家的剑,不会在有名的猎人家族的后辈面前随意放肆的。”
席尔瓦听见吸血鬼竟然赞美了一番自己的家族,似乎有些得意,我瞥见了他紧绷的抽搐的嘴角。这家伙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被恶魔夸了两句就这么高兴。如果和我同行的是崔西,我们早就一刀一个把这个吸血鬼和哭女斩断净化完毕了——反正只有两个恶魔,嫌麻烦的话就都揍一遍。
没想到席尔瓦居然真的听从了吸血鬼的话,收起了阔剑,我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精神操纵了。但是想来,席尔瓦家族的护身十字应该也没有那么弱吧?
“弗拉德,我英俊的弗拉德,你皱着眉做什么?”罗茨菲尔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语把我从对席尔瓦的怀疑中拎了出来。我打了个寒颤,听到他喃喃地说:“听说德古拉大人唯一的儿子也叫做弗拉德,是整个深渊里都不可多得的美色……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
……这个吸血鬼居然是弗拉德的粉丝吗?弗拉德那家伙,再好看也整天是个冰块脸,还有什么好的,一看到鲜血就像是难民窟里争抢难得的面包的暴徒一样?还是整天像个傻子一样去花园里浇花,等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不过他运气倒是挺好的,居然遇到了我这么一个通情达理不慕钱财的好室友,并且相处融洽。
拜托,这次出差M国的委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仿佛是打开了幽默全集,竟是些让我想笑的事;关键是,我还只能保持着很无知的状态。
“对了。”席尔瓦从他的喜悦中抽出神,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说哭女才是弗朗哥先生的威胁,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啊——”罗茨菲尔有些不屑地一笑,“她本就是被原配抛弃的女人,从深渊流浪到了人间,栖居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连自己是不能生育的恶魔身份都忘记了,造出了她所谓的三个孩子迷惑周围人的视线。还好我来了,不过是让迭戈认识到自己喜欢男人的本性罢了,她的怨恨之心却让她撕碎了人类的皮囊,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她的三个宠物躲了起来,可是终日阴魂不散,天天像个怨妇一样要杀了我亲爱的迭戈,要用负心人的刑罚惩罚他。打不过我就跑,十分麻烦。”
“认识到自己喜欢男人的本性……你还真敢说啊,无辜的吸血鬼先生。”弗朗哥先生那个状态显然就是被连续精神控制后的精神衰弱。
“在我看来,哭女那边似乎更可怜一些,被你剥夺了女主人的身份和孩子们的笑声,”我摊了摊手,抽出双手的匕首,紧握在掌心:“是恶魔就务必除尽,想必席尔瓦家族也不会希望弗朗你与这个吸血鬼结盟完成委托吧。”
我需要把局势变成二对二,才能够做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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