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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前世情人(12)(1 / 2)

“是时候了,比安奇先生,今夜就是决战之夜。”

维克托在我身旁停下了车,示意我上车再说:“虽然已经习惯了你这种奇妙的说话方式,不过还是偶尔会觉得不明所以呢。”

“今晚我们终于能够终结那个黑女巫的组织里的头儿了!”我坚定地说道。

维克托单手扶着方向盘,按照我说的驶向郊外的墓地:“这还差不多吧。要不然说起来我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你一个电话就被拉来当苦力的?采佩什少爷呢?”

我其实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只能尽我所能地拉上一切可能有帮助的人。沉吟片刻后,我回答道:“嗯,营救他也是今晚的任务之一。”

维克托瞥了我一眼,换了个话题:“我说你啊,之前告白失败了吧?”

“你不要学着莱拉的语气和我说话!”

“也行吧。你要知道,我的精神系能力在血族中算强的,所以这种事并不能瞒得住我。”他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继续开车:“别想太多,不要因为人类的身份而觉得亏欠什么,我们缺的从来都不是时间。”

为什么好像突然在给我做心理辅导……我挠了挠头,闷着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能沉默着检查背包里的装备——直到我摸到了那个曾经属于前神父的徽章。

“对了,你是不是和前神父的联系十分密切?”

维克托点了点头:“是的。毕竟都在一个地区生活,只要我们不做出伤人的事,他作为本地的教会也不会干涉什么。为了报答他,我们也会为了他做一些事。”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死在墓园深处,那不是你们做的?”我感到十分奇怪。

他摇头道:“不是。事实上,在杰克神父遇难的前夜,我们收到了他的转接责任信,后来也确实有别人联系了我们——那件事,很抱歉的事,是新任的‘上司’交给我们的任务。”

我想了想,感觉约瑟芬不像是会做出要杀了我当成这诡异的祭品的人。而与今夜祭祀相关的人,岂不是只有瑞贝她们?

心下一惊,我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维克托,于是暂且埋在心底。

等维克托停好车,我算着时间,“我”也该磨磨蹭蹭地来到墓园了。所以我提前带着维克托躲入了守墓人的窝棚。

艾德已经陷入沉睡,像是发了高烧的病人一样,体表温度很高,不时皱着眉说着一些胡乱的话语。

“请来的帮手还有狼人吗?真有你的,不要忘记今晚是满月啊。”维克托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观察到“我”已经进入了墓园深处,便开始在维克托和小查惊恐的目光中给艾德松绑:“是啊,今晚是狂欢,如果不来一些疯狂的人,哪里闹腾得过敌人呢?”

维克托沉吟片刻,还是说道:“可我不觉得能够威胁到采佩什少爷的敌人,光靠我们有什么用。”

我沿途留下了引诱的符文,试图让苏醒后的艾德直接跟随着符文的记号来到墓园深处的地下墓穴,一边回应道:“但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当然,因为他赋予了我新生,我万死不辞。”

眼前就是那个漆黑的墓穴了,我用我的时间换来的转机就在下方。

怎么能让你带着遗憾离去呢……至少也要活到听到我表白的那一刻吧!

我放下了小查;双枪子弹已经就位,特制的纯银弹壳发出清脆的响声,背后的长刀也已经蓄势待发地在背上滚烫了。

那么,就只差和“我”交班的时刻了。

而这一次再度听见瑞贝吟诵的驱魔咒时,我竟然听清了她音调中些许的颤抖和悲怆。

“A——”

我旋身开枪,半跪于地面,与回溯时间之前的“我”的位置重合,用枪声打断了她的吟唱。而她此刻的形态也毕竟是恶魔,黑枪所属的水银弹瞬间将毒素蔓延到恶魔的体内。瑞贝受到枪击,发出一声愤怒的咒骂,从身体中甩出去了一部分躯壳,指挥着黑炎向我滚滚袭来。

我不知道那是哪一种恶火,但是既然是火的话……我将圣水的瓶子捏破,洒在周身,纯白色的火焰仿佛屏障一样驱逐着黑炎,使它们无法近身。

“我本来,没准备这么快了结你的,海辛。”瑞贝扯下了十字架,用力地向右一挥,阴沉地说道:“不过也好,反正你们家的人,尤其是本家海辛,一个都别想跑。”随着她的动作,她身后的庞大的阴影似乎鼓动除了某种不详的东西,被挤出来了似的分离开来,逐渐成型。说是成型,其实只是从一团凝结的混沌变成了另一团相对有实体有结构的怪物而已,苍白的皮肤包裹着畸形的骨架,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和肌理暴突出来清晰可见。五官不明的脸上仅有一个长满了层层利齿的大口,齿间黏连着污浊的唾液。

是异魔吗……一上来就是DMD难度了呢,那最后的对决难道会上升到HAH[8]?不过这种随时随地能与恶魔融为一体或者分离的能力,虽然有点恶心,但是倒也挺实用的。

“我做到了吧,弗拉,我这算不算改变了必死的未来?”饶是如此,我还是有些兴奋地走到弗拉德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我没有辜负你,我们一定能够克服这一切的!”

“嗯……继续努力。”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肯定。

我正想回头去查看他的身体情况,但是异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挥动尖锐的爪子就扑了过来。与此同时,瑞贝也并未松懈,舞动着舞娘的剑姿招招紧逼。

身后一道血色的身影奔袭而至,将异魔擒到一边,狠狠地砸向地面。趁着瑞贝有些惊讶分神的瞬间,我格挡下她的挥击,抓准空档开了一枪。

银弹将贯穿而过,我不信如果这样她还能脱下任何恶魔的衣装来避免这一次攻击。

然而一阵叮铃的盔甲碰撞声后,瑞贝再次甩开手臂,卸下了仿佛被子弹反复射穿的一副银光锃亮的盔甲,丢到一边——那好像是属于银骑士的恶魔气息,从她的身体中剥离。

这可不仅仅是稍难了吧,这样持续消耗下去,我肯定没有办法……

我只能试图用强攻逼迫出瑞贝原本的人类形态,但是那十字架的能力过于极致,她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方式和恶魔化解我的攻击。

就算是我也会累的啊……小查替我咬下了瑞贝横扫而过的骨针,否则如果挂彩,局势将对我更加不利。我喘着粗气,抽出了长刀,抵在地上。瑞贝是个优秀的攻击者,她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保持着她独有的攻守节奏,但却足够把并非最佳状态的我逼到窒息。

“崔斯……”弗拉德在我身后呼唤道。说起来,我即使被暴打成如此的灰头土脸,也一步没有退后呢。“别勉强了……让——”

“怎么可以不勉强啊,已经到了非这样做不可的地步了。”我按着太阳穴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时间能够再次停止,也许,也许我就可以找到她的空隙——但是这让我头痛到无法集中注意力,再也找不到与那个能力同调的刹那。

一声孤傲的狼嚎冲天而起,化身巨狼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就闪到了身后,将分神的我按倒在地,隔着尖锐的牙齿对我的后脑喷吐着灼热的气息。

我偏过头去,维克托正与瑞贝分离出的不知第几只恶魔鏖战,显然无暇兼顾我这里的战局。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强行从现下的不利局势反击。

在我能意识到下一个铺天盖地而来的威胁时,仅仅来得及迅速团身从巨狼的身下翻滚而过,避开几乎要贯穿胸膛的致命伤。另一只巨大的狼形尖锐的爪子深深地划破我背后的皮肉,在脊椎处甚至刻出让人牙酸的噪音。

我感觉到滚烫粘稠的液体随着伤口迸裂而出,像是决堤的洪水。有人将我扑倒到了另一边,他一声闷哼,馥郁的玫瑰花香和咸腥的血味一同涌入鼻腔。

但是不能在这里停下来。我尽量无视背后飞速流淌的体温,抓紧了弗拉德的身子向一旁滚去,留下刻印好的爆裂符文为无法停止攻击的巨狼送葬。

急于补刀的巨狼被瞬间炸碎,黏液一样浓厚的恶魔气息飞溅开来,发出了恶心的噗噗声。

冰凉的地板不停地从背后的伤口攫取着我的体温,但好在理智仍未被一同撕裂,我拽着弗拉德就要起身,他却突然反向将我扑倒在地。我看见他头顶掠过又两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咆哮着冲向了最开始的巨狼。

是艾德蒙德终于循着味道来了吗……我偏过头去,看到那匹正在与瑞贝所属的狼人撕咬的还有另一个稍小的身影,三张血盆大口在三个脑袋间摇晃。

“这下我可要生气了,海辛,看来你把我的祭祀当做是什么和你的恶魔朋友们的嘉年华了啊?”瑞贝阴恻的声音飘忽而来,连带着声线里似乎都鼓动着爆满了恶魔气息的黏液泡。

我再将一支肾上腺素注射入静脉,捏碎了真空管,扶着弗拉德坐了起来:“可是论人数,你未必就输给了我啊!”

人形的瑞贝没有理会我的反讽,只是扯去了外套和衬衣,仅仅留下了紧身的衣装。她眯起眼睛,郑而重之地将那仍旧兀自散发着白光的十字架倒置,重新挂在了胸口。

而那倒置的十字架竟然并未因为重力而复原,反而像是有什么托着它一样,保持着逆位悬浮在瑞贝的前胸。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呈正位的受难状,嘴唇飞速地念祷着什么。

逆位的十字架,即是深渊最深处的象征。

看起来就是在搓大招啊——我提起长刀强撑着自己向瑞贝冲去。她身后巨大的阴影疯狂地鼓胀,几乎要冲破这地穴的顶端。那是融合了无数恶魔的缝合体,即使仅仅借助着黑炎的微光也能看见那仿佛化为实体的黏液一样的气息中翻涌着各种躯体,一个个的都像是沸水表面即将破裂的气泡,就要冲破最后的枷锁。

落下的种类繁复的恶魔越来越多,我几乎就要看不见在一旁战斗的维克托他们的身影了。

我擦破手掌,让鲜血濡湿长刀表面的花纹,它们闪烁片刻后暴起了更加耀眼的湛蓝色光辉。我凝聚起最后的力量一跃而起,想要在那诡异的深渊之潮凝聚完成之前攻破瑞贝的肉身。

我向她的肩膀斜劈过去,然而“当”的一声,仿佛砍上了坚不可摧的金属。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她一向不会显露出的锁骨下方,有一道十分熟悉的痕迹,就与弗兰肯斯坦留给我的记号没有十分大的差别。

“你居然是——?”我不由得惊讶地看向瑞贝,但是并没有停下手中挥刀的力度。长刀的刀身再次盛放光芒,我隐隐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她临时架起的防御要被我攻破了吗?

“没想到吗?你以为我所属是谁?”她突然笑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彻骨的冰凉冲刷了全身,一股极大的压力将我狠狠地锤到了地上。喉咙中涌出又甜又锈的液体,无可遏制地喷了出来。那寒冷的深渊气息化作的铁拳并未罢休,径直穿过了我的身体,流淌入地下,但是却似乎在我的每一寸肌肉间留下了恐惧的阴影——好冷,冷得我止不住得打颤。

后背的伤口也在加剧着我体温的流失。失去了温度的生物会怎么样?我只觉得连能够思考的大脑都要被冻僵了,只能呆呆地看着黑暗的洞穴顶端。

刀剑交错的铿锵声好像隔着一层遥远的薄膜一样,离我很远很远,我只能听见自己徒劳的喘息声,和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

不行啊,手指开始麻木了,就要握不住刀了。

可我还有……没能完成的事啊……

映入眼中的那些光芒开始溃散,视野也开始因为缺血而模糊了,我闭了闭眼,想要再次撑起自己的身体。不过是被深渊之流穿透了身体而已,还不足以让我倒下……

可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那黑暗到极点的气息中鼓胀起的囊泡,睁开了深红色的眼睛。

难以遏制的恐惧钻入了大脑,裹挟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仿佛脑海里密密麻麻地都睁开了那样的眼睛,贪婪的目光不断地审视着我的一切。

“崔斯……”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我仿佛是溺水之人,便也仅仅抓住了他。

是谁……那个熟悉的味道,就像是穿越了层层密林的阳光,像是沼泽深处的玫瑰,像是幽暗古堡里妖精轻吟的夜曲,像是某人始终清澈明亮的黄金瞳。

但是与我对上视线的,是一双血红的属于吸血鬼的双眼。弗拉德皱着眉,像是在克制着本能——因为此刻的我应该已经浑身鲜血了吧,对他而言就像是瘾君子眼前的罂粟一样让人难以自禁,要不是那些阻滞剂,也许他早就丧失了理智。

阻滞剂……吗?

现在要想逃出去,是不是只能依靠弗拉德的力量了,或者说,只有不被抑制的弗拉德才有能力和神器展开的瑞贝对抗?

我想起瑞贝提到过的,她的血液可以增强恶魔的能力……既然美第奇可以,同为神器继承者的海辛又为什么不行?

我扯开病号服的领子,将侧颈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伸手拂了拂上面的污垢:“趁现在,靠你了,求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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