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清知道他在看自己,头更低了,绞着手指头虚声道,“碰见几只小,奶,猫……它们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似乎几日都没吃了……”
小,奶,猫?经她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她提着食盒的手背上有几道清晰的爪印,想必是被猫给抓了。
“本来想喂它们,结果母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以为我要伤害它们。”说话间,她颇有些无奈跟懊恼的伸了伸手,白皙的手背上爪印嫣红,可她声音却没悔意,“后来好歹将那些饺子倒出来给她们了……”
原来如此。
她脸上那种松了口气之余又觉得很对不起他的小模样全被他看进眼里。
“既然饺子已经送了。”他将手炉放下,重新握笔,“回去吧。”
回去……
孟宛清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见他淡然的执笔写字,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似乎她来与不来都没关系。
“这个手炉也一并拿走。”赵景行写到一半想起什么,补了句。
手炉?难道是怕她冷么?孟宛清的手确是从通红的僵白了。
可听他这么说又觉得不那么冷了。
“四叔,你在练字么?”孟宛清起初有些怕他怪她,怪她不请自来,所以有些放不开,可见他言语中并未责怪,这才稍微敢靠近他一些了。
见她走至身旁这才恍然觉察到她还没走,待他抬眸看去时,她已近在眼前。
四目相视,烛火掩映,他看见她慌乱移开眼神。
“这是,李翱的诗么?”孟宛清怕他瞧出自己的异样忙开口转移话题道。
赵景行收回眼神,看了看,“不错。”
孟宛清仔细瞧瞧他写的字,行楷,但见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
她不得不发自肺腑的赞叹道,“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
赵景行听到她的赞言却是端详片刻悠悠道,“听傅大人说,你也写的一手好字。”
傅大人?傅正咸么?
孟宛清还未来得及去想嘴上已经谦虚道,“不敢不敢,我的字如何敢与四叔比。”
“拿着。”他却是不容置疑将笔放到她手心,近挨在身侧,亲自替她取了一张宣纸铺上,“写给我看。”
写给他看么?孟宛清有种小巫见大巫的羞臊感,连声推拒,“不了,我那狗刨的字还是不要在四叔面前丢人现眼了。”
她扭身拒绝时依在他怀中,他贴在身后浑然未觉。
“写。”只一字,强势直接。
孟宛清感觉到自己被他虚拢在怀,吓的更是一动不敢动,再用余光偷瞄却见他神色自如,凝心静观,便知他确是想看看她字写的如何。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有些紧张的提笔蘸了蘸墨,然后……
“可是,我写什么呢?”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她侧脸问他的时候,乌黑眼眸近在咫尺,几乎能看清每一根鸦羽般的纤长睫毛,微微翘卷,更显瞳仁明亮水润。
她倒是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写一首陶公的诗。”
陶公么?孟宛清听他低沉嗓音从耳畔徐徐传来,莫名沉静了她的心,提气执笔,沉心静气,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落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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