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瞒老爷不成,看你脸上还挂着泪呢?”刘铭祺把脸一绷,假装生气的问道。话音落地,薛碧贞忙低头拭泪。
“哈哈……你呀!不打自招!”刘铭祺哧哧一笑,直言地道:“有什么委屈不能跟老爷说吗?是不是你们几个姐妹为了老爷而争风吃醋,闹得不团结啊?”没话搭茬『乱』问一通,先打开话匣子再说。
其实薛碧贞久日以来,内心深处一直深感内疚和自责,她自己一个人夹在嘉庆帝和刘铭祺的中间,既不能说服嘉庆帝放弃初衷又担心刘铭祺此时孤军镇守山海关的安危,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老天爷故意作弄她一般,使其无法逃脱命运的魔掌。
“老爷与皇上翻脸成仇,刀兵相见,一想起诸多往事全由妾身一人引起,内心便觉得对不起老爷和众姐妹们,当初妾身就不该爱上老爷,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呜呜……”薛碧贞道出心中哀怨,随之也再次泪水涟涟,哭声不断,消瘦的双肩抖个不停。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嘉庆帝太变态了,后宫佳丽三千他还嫌弃不够,简直就是禽兽皇帝,人人得而诛之。”刘铭祺两只手温柔地落在薛碧贞的秀肩上,义愤填膺地微怒道。
“可是……老爷举兵造反,弄得民怨沸腾,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生,妾身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这世上哪还有妾身的容身之地?既然如此,妾身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呢,倒不如求得一死,向天下的百姓谢罪!”
“胡说!天下之『乱』皆因皇帝昏庸所致,与你何干?嘉庆帝沉『迷』儿女私情而无法自拔,全然不顾大清的江山社稷,这样的皇上岂能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就算是不打这场仗,大清的百姓仍旧没有好日子过,大清的衰败是迟早的事,老爷我本想力挽狂澜,救国救民,却没想到嘉庆帝重宦官,轻贤臣,而屡次陷我于不义,此等昏君,百姓又有何指望。”刘铭祺愤愤然的驳斥着薛碧贞的怨念,解开她心中的死结。
虽然刘铭祺的话语里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薛碧贞仍是担心刘铭祺逆天反清之举,会遭到镇国大将军三十万大军的围剿和镇压。『逼』不得已,双眸含泪的薛碧贞道出心中多日之思,决然地抬起头,朝刘铭祺述道:“眼下大清的镇国大将军蔡明瑞亲率大军围剿老爷的叛军,老爷还是听妾身一声劝,不要与之争斗了吧!妾身宁可让老爷把我用作停战的砝码来要挟他们退兵。”
这是薛碧贞由来已久的想法,眼下已是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只好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真的能让镇国将军蔡明瑞退兵的话,也可让刘铭祺逃过一劫。就算是自己在京城的路上咬舌自尽,死的也是心安理得啦!
“什么?你让老爷拿你做退兵的筹码,简直是胡闹吗?”刘铭祺怒气冲冲的否决道。拿自己的女人做筹码来换取生命的苟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岂是大丈夫所为。
“妾身只求老爷和众姐妹们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老爷要是不答应,妾身宁可死在你的面前。”薛碧贞转身从床底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往雪白的玉颈上一放,泪流满面地威胁道。
“傻丫头,你要干什么?”刘铭祺赫然一惊,大声急道。刚开始还以为薛碧贞只是求求劝劝倒也算了,却没想到她来真的,这还得了。
如今见薛碧贞态度坚决,他在一旁劝了半天,不好再劝,真担心不小心激化了薛碧贞而留下一万个遗憾,眼下只有先稳住薛碧贞一死求万全的心念,其他的事都好说。刘铭祺略一思忖,心中忽然有了点子,连忙点头道:“好好好,老爷我答应你……,你先把剪刀放下再说。”
刘铭祺一边点头保证一边走向薛碧贞,就在二尺的距离远时,刘铭祺冷不丁地跃步上前,一把夺过薛碧贞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剪刀,然后,狠狠地一扬手丢出房外,“噗”的一声扎在外房的柱子上。
等薛碧贞反应过来的时候,刘铭祺已然躬身将她抱在怀里,清澈明亮的眸子眨了眨,朝她柔情蜜意地安慰道:“你呀!怎么也学的这么冲动起来了呢?难不成你要吓死老爷不成。”
“老爷……呜呜……”薛碧贞伏向刘铭祺的肩头,哀怨的泣声不断,令人闻之心碎肠断。
见她哭如泪人般的模样,怎能不让人怜香惜玉,,大美人哭哭啼啼尽是伤悲,自当将军出马,上下并进,多加安抚才是。一夜的光景若不能把大美人薛碧贞劝的回心转意,那刘铭祺还称得上是风流大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