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病房里,
偶有风声拨动窗帘。
病床上的猿飞菖蒲静静地躺着,很难单从此时她的状态,判断出她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了。
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绕着圈,
像极了生命的流逝每分每秒,从不停歇。
医院是神圣的地方,孕育着新生与死亡——也因为同样的理由,总为人缄口,
敬而远之。
如果要在医院这种地方实施谋杀的计划,那一定是十分冷酷的人才能做到。
一道阴影慢慢从窗外探了进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宛如鬼魅一般地游进病房里,一柄银白色的短刀出现在“鬼魅”的手中。而他的目标,正是躺在病床上,看上去毫无反抗之力的猿飞菖蒲。
苍白的脸色和脆弱的神态并不能唤醒对方的任何恻隐之心,
手起刀落,
血如同花一样地在半空中绽放。
黑影倒下了,
他喉咙上插的苦无,正是他出血量如此巨大的原因;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她的右手,还保持着将苦无甩出的姿势。
看着地上那个生命力已经完全流失的杀手,猿飞菖蒲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真是无情啊,”
倒吊在天花板上的服部全藏垂下自己的上半身,蓝色的围巾微微地晃动着;轻巧地从上面落了地,服部全藏走到已经了变成死人的杀手旁边,淡淡地开口道:
“只是因为畏惧不知名力量的报复,就甘愿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所以说杀手这种东西,还真是愚蠢又无情的啊。”
“如果你是在骂我的话,”
猿飞菖蒲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可小心你的痔疮。”
“我可没有说你,”
服部全藏又走到大开着的窗边,将窗户给关上。
“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人,竟然让始末屋那边那么害怕,以至于哪怕派人来将你杀死,都要将事情斩断在你这里,才不至于牵扯到他们的身上。”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样的家伙,”
猿飞菖蒲面对着服部全藏的背影,
她的伤势还没有好,现在说起话来,都还会牵扯的隐隐作痛。
“不怕让你听见笑话,
我连我究竟是怎么从那间宅子逃出来的事情,都忘记了。”
听见这句话,男人看了她一眼。
“因为你被下了药,我看过你的报告了,你似乎是吸入了什么药物,尽管量不大,但也足以导致你的大脑昏昏沉沉的了。
从那间宅子出来后的你,是被万事屋那群人,在他们家门口发现的。”
“阿银?!”
听见万事屋这三个字,猿飞菖蒲的声音里总算是带上了些活力。
“我竟然,下意识跑到了那边吗?没关系吗?会不会有跟着我出来的人……”
“这你大可放心,就算真的有,那个银头发的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他们,我想,你还是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