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觉得风天这次很不对劲儿,心里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询问道:“你怎么回事儿?风天,出什么变故了?”
“没有。”风天立刻予以否认,“什么事儿都没有,还跟往常一样的。”
吕清广禁不住呲了呲牙花子,风天这话说得太假了,都假到了没必要去拆穿的地步。一个处处漏风满是破绽的谎言,让吕清广直接无语了。
风地插科打诨地插话道:“咱们看看点着灯的树屋里在干啥。夜深人静,正是为种群繁衍不懈努力的时候,咱们去检查一下,看它们工作努力不。”
这借口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可以往风地看啥根本不会早请示晚汇报,这番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吕清广不傻,自然知道风地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给风天解围。吕清广有心追问下去,可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自己以为契机与遗失的道有关联的猜测的,这个提也不能提,而不提这个怎么追问呢?风天可以胡说八道也可以云山雾罩还可以装模作样,总之,他只要从现在这个错乱的状态恢复之后就能想出很多办法搪塞自己,而陷入到错乱状态时自己又问不出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来。这纠结的状态让吕清广想不纠结都不行。
风地打这个岔,打得一点儿都不高明,但效果很好,相当的成功,将即将达到凝固状态的气氛缓和下来。吕清广没有在说话,风天同样也没有再说话。
灵识束画面向着最近的光源推进,这本来可以是一个表现悬念的长镜头,风地却不敢给任何人以思绪飘飞的机会出来,所以他采取的是快速推进的手段,连窗外偷窥这么富有诗意的环节都抛弃了,直接进入到室内。
亮灯的树屋里,同款的煤油灯旁,围坐着一圈儿尖耳朵精灵,黑色尖耳朵精灵。
围坐在放置着煤油灯的长木桌周围的有一个年老的黑色尖耳朵精灵,它已经很苍老了,皮肤布满折皱,手不自主地颤抖着,腰也佝偻得厉害。相互倚着围成两圈儿的三十二个幼年期的黑色尖耳朵精灵都还没有长开,个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所有的六十四只眼睛都盯着年老者,那年老的黑色尖耳朵精灵在讲故事。
在风地没有给出字幕之前,吕清广是听不懂一个字的,他不知道老黑精灵在给小黑精灵讲什么故事,脑海里无端的涌现出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他讲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他讲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他讲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讲故事,他讲什么呢?……这是一个很老很烂的故事,吕清广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说过它的,在哪里听的也不记得了。他在脑海里翻找,找到的是另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钟,钟里有个锅,锅里有个盆,盆里有个碗,碗里有个勺,勺里有块肉,我吃了你馋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第一个故事是个循环节,一旦开始可以一直延续,如果你不终止就不会有结束。第二个故事不一样,它是一个有始有终的故事,开始到完结都是固定不变的。这两个故事与眼前的场景并不合拍,而应该是在阳光下,一群孩子笑着唱着互相游戏……
“哈!”风地在吕清广心里高叫,“我还当是两种不同的语言呢,原来是口音的关系。”
吕清广被惊扰了,那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故事被暂时丢开,心里询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意思?”
风地说:“我以为它们使用的是另一种语言,刚才还在苦闷呢,后来发现其实跟白色尖耳朵精灵使用的是一样的,都是精灵族的语言,只是口音有很大的不同。就像一群说陕西话另一群说粤语,都是汉语,写出来都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学过,可之间很难听懂。”
“你怎么样?”吕清广问,“能听懂不?”
风地充满自信地回答道:“没问题,稍微适应一下就行了。马上给你上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