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又笑了,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以吃为主,间或说些不关痛痒的闲话,更多的是听张扬妈唠唠叨叨,说完未来的工作又说起了婚姻,紧接着就说到了带孙子上,这一说可就没完了,而张扬确实不敢接茬的,赶紧刨了两碗饭,喝了杯中酒,然后就赶紧撤退。
才要溜出门,张扬妈却在背后叫道:“哪去儿?”
张扬回答道:“我去王书记那儿坐坐。”
张扬妈一听乐了,赶紧点头,等张扬出了门,却又追到门口儿将张扬叫了回去。
“又有什么事儿了?”张扬疑惑的回到门前问面带笑容却又一脸紧张的张扬妈,“不能一次说完吗?”
张扬妈拉张扬回屋去,张扬懒得,就在门口儿问:“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赶紧的,有什么就说吧。”
看看门外没人,张扬妈小声说:“你别空着手去呀,屋里还有几瓶好酒,该带点儿啥,咱们商量一下,这个节骨眼上带多了不合适带少了也不合适,带少了显得咱们抠门儿,带多了要是以为是把这当办事儿的钱可就误会了不是。”
张扬哈哈大笑,摆手说:“您不用管了,我车里还有礼包呢,随便儿拿一个就行。嗨嗨,我当什么要紧事儿呢,就这个呀,嗨,您老别瞎操心了,不就工作的事儿吗,我自己知道办。”
张扬嘻嘻哈哈的下了楼,等他上了车,小蚂蚁也已经爬到了车里,在后排的椅子缝隙间猫着。
关上车门,张扬并没有急着启动,先给刘副市长的一个白手套打了个电话,这人跟张扬关系不错,而且是老乡,也是这个县的人。张扬给他打电话一个是问问招商办进人的事儿,另一个就是办企业的事了,谁知这家伙正好也在县里,就邀约着一起坐一坐喝个茶。约好了地方张扬才挂上电话慢慢启动车子,虽然喝了酒但张扬开着车子却是一点儿没有犹豫一点儿没有担心更别说坐出租或者叫个人来开车之类的事儿了,这些想法压根儿就没有在他脑袋里出现过。在张扬脑袋里有的只是自信,是对自己车技的强大自信,对自己酒量的强大自信,对自己身手的强大自信,对撞死人也摆得平的强大自信,这股自信飘散在车子内外,让这辆异常沉重的越野车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这自信吕清广在重重保护隔离带中都感觉到了,对于这个自信,吕清广觉得给他判的死刑还真是恰如其分的,这种人不杀上街谁能有安全感呢。
这一趟张扬飙得飞快,却还真是没有出事儿,毕竟酒后驾车得多撞人的只是其中极少极少的一部分,而且张扬的伸手也是的确很棒酒量也的确很好的,要不得的只是他的自信,这自信完全是建立在漠视路人的基础上的,而对路人的漠视又是汽车安全性保障逐步完善让开车的逐步忘记了自己一身钢铁外壳而别人那是血肉之躯呢。
然而这种选择性遗忘不是个人的,这是群体性的,甚至是社会性的,有车的人已经不需要再考虑那些没有车的同类了,甚至那已经都不是同类了。
张扬并不知道他本来还有机会改变的死刑判决现在几乎已经被他自己给完全敲定了。
车子漂移过县城,往山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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