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把这样一个地区的植物也去掉;只看到赤裸裸的岩石,”他不停段地继续,“那么,由于完全缺乏我们保持生存所必要的有机物,意志简直已感到威胁;这块荒地获得了一种可怕的气氛,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更有悲剧意味了。”
吕清广怒道:“这里究竟是什么鬼?”
“只要有这么一个空间,它和宇宙空间比固然很小,”那张嘴还在滔滔不绝,“但由于我们是完全直接地感知到这种空间,它以三进向的全部容积对我们作用,这就足以使我们感到自己身体几乎是无限的渺小,这时我们就能直接地获得数理壮美的印象了,如果做觉知的是一个空洞的空间,那可决不能做到这一点;决不能是露天的,而只能是在三进向都有际限而直接可以觉知的空间……”
“他说的就是这里。”风地在灵识束里发言,“可是,你觉得壮美吗?”
吕清广觉得很悲剧,可这不是他要的。他再次跨前,靠近单人沙发。
也许是直观觉知了这种临近并非是亲近的举动,卷毛狗更卖力的吠叫,还龇牙,不过,那牙是那么的细小,可再细小也是尖利的。
“‘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一个真理,是对于任何一个活着和认识着的生物都有效的真理;不过只有人能够将它纳入反省的、抽象的意识罢了。”他安抚了一下卷毛狗,然后继续自己的演说,“并且,要是人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在他那儿就出现了哲学的思考。于是,他就会清楚而确切地明白,他不认识什么太阳,什么地球,而永远只是眼睛,是眼睛看见了太阳;永远只是手,是手感触着地球;就会明白围绕着他的这个世界只是作为表象而存在着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存在完全只是就它对于一个其他事物的,一个进行‘表象者’的关系来说的。这个进行‘表象者’就是人自己。如果有一真理可以先验的说将出来,那就是这一真理了,因为这真理就是一切可能的、可想得到的经验所同具的那一形式的陈述。它比一切,比时间、空间、因果性等更为普遍,因为所有这些都要以这一真理为前提。我们既已把这些形式都认作根据律的一些特殊构成形态,如果其中每一形式只是对一特殊类型的表象有效,那么,与此相反,客体和主体的分立则是所有那些类型的共同形式。客体主体分立是这样一个形式:任何一个表象,无论是哪一种,抽象的或直观的,纯粹的或经验的,都只有在这一共同形式下,根本才有可能,才可想象。因此,再没有一个比这更确切,更不依赖其他真理,更不需要一个证明的真理了;即是说:对于‘认识’而存在着的一切,也就是全世界,都只是同主体相关联着的客体,直观者的直观;一句话,都只是表象。当然,这里所说的对于现在,也对于任何过去、任何将来,对于最远的和近的都有效;因为这里所说的对于时间和空间本身就有效;而又只有在时间、空间中,所有这些——过去、现在、未来、远和近——才能区别出来。一切一切一切,凡已属于和能属于这世界的一切,都无可避免地带有以主体为条件的性质,并且也仅仅只是为主体而存在。世界即是表象。”
吕清广不自觉地跟着默念:“世界即是表象。”
“我觉得很危险!”风地在灵识束里发出警报式提醒,“咱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拿出门扇来,穿越离去。”
风命更直接,从内开启手镯空间,把已经补充了血液的灵力波动旺盛强劲的仙家木门直接摔了出来,立在吕清广侧面。
吕清广再看了火炉和那人一眼,转身扑向仙家木门。
卷毛狗冲前几步,然后退回去一个身位,扭头看了一眼主人,转回头来,对着消失中的吕清广和仙家木门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