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风地却明显没有吕清广那么乐观。“但也有别的可能,或许之前的穿越或虫洞只是在封锁区内部绕圈子,也许下一次穿越能突破封锁线,但也可能往回退,你不能确定你的方向是正确的,不是么?”
吕清广立刻头疼起来。
额头映着火光的家伙用脚逗着卷毛狗,嘴里却是片刻不停:“生命意志就在这理念中有着它最完美的客体性,而理念又把它的各个不同方面表现于人类的那些特性,那些****、错误和特长,表现于自私、仇恨、爱、恐惧、勇敢、轻率、迟钝、狡猾、伶俐、天才等等等等;而这一切一切又汇合并聚成千百种形态个体而不停地演出大大小小的世界史;并且在演出中,推动这一切的什么,是胡桃或者王冠,就理念自在的本身说,是毫不相干的。”
“我觉得他在演戏,”风地说,“就像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一样,都在表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而将咱们或者将他们之外的全都当成了观众。就好像一切都必须在他们的剧本中,否则就会被他们视为观众,只能被动的处在观众的位置上,也许有鼓掌的权利,也就只有鼓掌的权利了。”
“在所有那些剧本中总是那些相同的人物,并且那些人物的企图和命运也总是相同的,尽管每一剧本各有其主题和剧情,但剧情的精神总是那么一个;”那家伙似乎感应到风地在灵识束里的话语,换了一段说辞。“同时,这一剧本的人物也一点儿不知道另一剧本中的情节,虽然他们自己是那一剧本中的人物。”
风地被吓了一大跳,自己的灵识束立马脱开吕清广的灵识束,潜伏起来。
“意志既然是自在之物,是这世界内在的涵蕴和本质的东西;而生命,这可见的世界,现象,又都只是反映意志的镜子;那么现象就会不可分离地伴随意志,如影不离形;并且是哪儿有意志,哪儿就会有生命,有世界。所以就生命意志来说,它确是拿稳了生命的;只要我们充满了生命意志,就无须为我们的生存而担心,即令在看到死亡的时候,也应如此。我们固然看到个体有生灭,但个体只是现象,只是对局限于根据律和个体化原理中认识而存在着的。对于这种认识说,个体诚然是把它的生命当做礼物一样接收过来的,它从‘无’中产生,然后又为这礼物由于失望而丧失感到痛苦并复归于‘无’。”他似乎很是得意,大声的朗诵。“意志肯定它自己,这就是说:当它自己的本质已完全而明晰地在它的客体性中,亦即在世界和生命中作为表象而为它所知悉的时候,这一认识毫不碍于它的欲求,反而是这样被认识了的生命正是作为这样的生命而为它所欲求;不过,前此是没有认识的,只是盲目的冲动,现在却是有了认识,是意识的,经过思考的了。与此相反,如果说欲求,因为有了这种认识,就终止了,那就会出现生命意志的否定。因为这时已不再是那些被认识了的个别现象在作为欲求的动机而起作用,而是那整个的,对世界的本质——这世界又反映着意志——从理念的体会中生长起来的认识成为意志的清净剂,意志就这样自愿取消它自己。”
吕清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拿不定主意,如果再制造虫洞,似乎很不可靠,而且太多寒冷,如果下次再冷一点儿,说不定就走不出来了,而使用仙家木门穿越,也没有把握能找对正确方向,只能暂时什么也不去做。于是,吕清广干脆静立不动,听这家伙说些什么。
似乎感觉到观众的瞩目,他情绪高涨:“在认识所照明的每一级别上,意志都是作为个体而显现的。人的个体在无际的空间和无穷的时间中觉得自己是很有限的,和无尽的时间空间相比是一个近于消逝的数量,是投入到时间空间中来的。时间空间既无际限,人的个体也就永远只有一个相对的而决不是有一个绝对的某时某地,个体所在的地点和时间原是无穷无尽中的极有限部分。——真正个体的存在只是现在。现在毫无阻碍地逃入过去,也就是不断过渡到死亡,也就是慢性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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