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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娇躯一僵,双足仿佛钉子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公子……”
燕离站在仓库的门口,扫了一眼被打开的礼盒,然后笑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清点属于你的家财了么。”
冷冽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冰寒刺骨;但他的声音却很轻,有一种温暖的力量。
“公子……”
翠儿的身体像被注入无限的活力,恢复了知觉。她转过身来,眼泪从眶中落下,但还没落地,就冻成了冰渣子。
她走过去,把头埋入燕离怀中,“公子,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问什么?”
燕离轻轻抚着翠儿的秀发,“问你当上女主人的感想么?”
“没什么。”翠儿道。
她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燕离的眼睛,“公子。”
“嗯?”燕离笑着。
“我好看吗?”翠儿道。
“如果不哭,就更好看了。”燕离道。
翠儿抹去了眼泪,露出一个欢欣的笑颜:“我很高兴长了一张公子喜欢的脸。这是我最大的幸运。公子最大的幸运是什么?”
燕离嘴角微扬,道:“当然是遇到了你。”
“我才不信。”翠儿抿嘴浅笑。
她的脸虽然跟鱼幼薇一模一样,可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却充满了纯真和羞涩,就好像一张白纸,让人很有在上面作画的冲动。
如果能赋予她女人的韵味,那一定是世上最美妙的风景。
至少燕离是这样认为。
翠儿现在已有女人的韵味,只是还不多,她不笑的时候,眼角微微勾起,有一丝淡淡的妖娆的妩媚。
“公子。”
“嗯?”
“你真好。”
“哪里好?”
“这里。”
翠儿忽然勾住燕离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了他。
燕离少见的没有作怪,只是搂着她的柳腰,细细品尝个中滋味。
这一个吻不长,翠儿轻轻地推开燕离,眼神中已带了很多的羞涩,“公子。”
“嗯?”
“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不要送……”翠儿走出了仓库,走在廊道里,两步一回头,约莫走了十步,她停下来,“公子。”
“嗯?”
“不,没什么……”翠儿摇了摇头,重又转身,这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透明,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燕离忽然握紧双拳,紧紧地咬住牙齿。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翌日。
燕离正在用膳,芙儿冲进来大声叫道:“主人不好了,翠儿姐姐不见了。”
“她走了。”燕离一口喝完碗中的白粥。
“为什么啊?”芙儿疑惑道,“这里不好吗?还是主人你欺负她啦?”
燕离摇了摇头,道:“我去上朝了,最近永陵很乱,你在家不要乱跑。”
……
早膳是一个意味着富贵的词,只有富贵人家才有吃早膳的习惯。
同一时间,司徒府。
李伯庸和李宜修一起用膳,不止是早膳,每日三餐,除非不在永陵或者有应酬,否则绝不会落下。
李宜修非常认可李伯庸定下的规矩,所以他遵守了二十几年。
父子二人也很遵守“食不语寝不言”的古训,直到用罢了,李伯庸才开口道:“还没来得及问你,州会开的怎么样,陈平还是那个老样子?”
李宜修道:“青州还算太平的,也没什么天灾人祸,谈的都是类似于商贸通关的小事。陈刺史还是那个老样子,严肃而且正直,连个酒宴都没有,所以孩儿提前回来了。”
“嗯,青州府交给他,为父也是非常放心的。”李伯庸道。
李宜修笑道:“就是府里的人恐怕不太好过。”
李伯庸会意,也笑了起来:“他如果不是那样的人,也没办法坐到那个位置,他的身上虽然有些地方太过,但有些还是值得你学习的。”
“孩儿明白。”李宜修站起来道,“时候不早,孩儿去换衣服准备上朝了。”
“去吧。”李伯庸点了点头。
待李宜修走后,李伯庸的脸突然沉了下来,“鲁全书。”
“属下在。”中书侍郎鲁全书从帐后走出来。
“昨晚怎么回事?”李伯庸道。
鲁全书道:“昨晚少公子去调查天云阁,鱼幼薇用了妖颜血,少公子机敏逃脱了。”
“哼,上次的事还没找她算账!”李伯庸冷冷道:“你去告诉她,如果宜修少一根汗毛,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喏。”
……
朝会还是老样子,无聊得让燕离打哈欠。现在他越来越佩服姬纸鸢,能有那么多的耐心,听那么多人汇报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居然处理得井井有条。
朝会结束,在回去的路上,他从车窗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朱雀街最大的医馆。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