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故事很感興趣。”紳士說。
孤鷹也輕輕地敲了敲桌面,但是他的動作看來很緩慢。
金盛渾身一鬆,目中頓時透出感激。
“昆吾先生既然對故事感興趣,金盛,你不如就讓他說,說完了再執行‘公務’也不遲。”孤鷹淡淡笑道,“聖朝向來不跟不落城爲難,相信昆吾先生也不會插手龍皇府公務的。”
紳士不置可否道:“開始吧。”
燕離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故事要從五年前龔萬林盜走巫神寶鑑開始說起。五年前龔萬林逃出不落城的時候就後悔了,因爲巫神寶鑑等同於他的催命符,於是他把巫神寶鑑送給了上官金虹,作爲投名狀加入漕幫,謀到了一個不俗的地位。”
“你胡說!”上官飛鵬憤怒地站了起來,“漕幫沒人叫龔萬林,也沒有巫神寶鑑!”
上官飛鷹咆哮道:“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冒充我大哥,信不信我宰了你!”
“都給我閉嘴!”上官金虹喝道。
“父親!”倆人在上官金虹嚴厲的目光下不甘地閉上了嘴巴。
燕離冷笑着繼續道:“然後上官金虹設計了‘監守自盜’的把戲,這個把戲是什麼呢,就是讓閻盛去劫漕幫的船。閻盛躲在魯王府寶庫裡,根本不是被魯王收買,而是爲了上官金虹的一個局。”
“什麼局?”子規忍不住問道。
燕離道:“倘若巫神寶鑑的事情敗露,關鍵時刻可以用來轉移嫁禍的局。”
他自嘲地道:“不巧的是,剛好是我撞上了這個局。更不巧的是,這個局不是上官金虹主動揭開,而是因爲被我撞破之後,迫不得已之下的舉措。”
“爲什麼是迫不得已?”子規問道。
燕離道:“因爲閻盛沒想到他的身份會敗露,他更沒想到會遇上羅開達。他被捕之後,羅開達自然會逼問他當年劫走了漕幫什麼寶貝,他當然交不出寶物,於是就全盤交代了。”
“雖然這個局是我撞破的,”他頓了頓,“但其實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了。因爲孤鷹也來了火焰城。”
“與本座何干?”孤鷹目光逼人,帶着絲絲的警告。
燕離冷笑一聲,道:“你奉了密令,我那天聽到一個名字,叫什麼二……”
“二皇子。”流木冰見道。
“對對對,”燕離哂笑道,“姓二的,我還是頭一次聽到。”
“你不要太放肆。”孤鷹冷冷地道。
燕離毫不給他面子,“你奉姓二的那個傢伙的密令,來到火焰城調查閻盛,我跟顧采薇的那些事,你自然都在暗中看了個清楚明白,所以那個白癡郡主死後,我的通緝令不但還在,緝捕力度更是變本加厲。”
“你太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吧。”王坤嘲笑道,“堂堂神捕大人會親自通緝你區區一個淫賊?”
“我是強盜,不是淫賊。”燕離瞟了王坤一眼。
王坤頓覺無形的刺,刺得他滿心難受。
“這個我可以作證。”子規道,“我也一直很好奇,孤鷹抓你幹什麼?”
燕離道:“當然是爲了讓我潛入飛鵬堡盜取巫神寶鑑。”
“好一個龍皇府,好一個孤鷹。”子規冷然地道,“嘴上說的好聽,什麼不爲難,全他孃的空話。這不是打自己臉了?”
孤鷹淡淡地道:“本座從沒有受過類似的密令,更沒有說過類似的話語。緝捕罪犯是龍皇府的本職,聽信一個罪犯的花言巧語,本座只能說你還年輕。至於你,燕離,你的罪狀又多了一條,誹謗朝廷命官,這是重罪。”
“蝨子多了不癢,你不用威脅我,小爺沒在怕的。”燕離斜睨他一眼,“還有,我說過的,凡事都要付出代價,日後怎樣還很難說。”
“本座只怕你過不過今日!”孤鷹沉聲道。
燕離冷笑一聲,自顧自接着道:“龍皇府的行動,上官金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樣,閻盛被抓了,他能不慌手腳嗎?於是立刻放出消息,說寶貝落到了我的手上,所以我變成古觀瀾之後,麻煩依然不斷。”
“這時候忽然跳出來一個花自憐。”他的目光轉到漕幫那一桌的花自憐身上。
花自憐的脣微微哆嗦,求助似的望向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卻像老僧入定,不言不動。
燕離冷笑起來,道:“漕幫派人來追殺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要派個第五境的高手,後來我想明白了,比起上官金虹來,更想讓我死的是龔萬林。”
子規霍然站起來,眼睛猛然瞪大,“你是說,他就是龔萬林?”
“你有什麼證據?”花自憐尖叫道。
“本來我沒有證據,”燕離淡淡道,“可是你身上的‘妖蛇畫皮’出賣了你。”
花自憐的臉一下子慘白,突然就朝場外竄去。
“小八!”唐不落冷着臉。
安安靜靜的少女突然化爲一道銀色閃電。
這不是形容,是真的一道銀色閃電,“哧啦”的劃過空氣,眨眼就到了花自憐身後。
“不要過來!”花自憐尖叫着放出法域。
衆人只覺眼睛一花,就見銀色閃電顯出身形來,竟是一匹通體銀白的巨狼,它伸出爪子一拍,那法域就被拍成了豆腐渣,然後將花自憐死死地按在地上。
堂堂洞觀境高手,在它爪下,竟不是一合之敵。
“女王饒命……”花自憐哀聲乞憐。
那銀狼轉過頭來望着唐不落。
唐不落憤怒地道:“給我撕碎了他!”
然後,花自憐就真被撕成了一堆同等份的肉塊。
看起來殘忍至極的手段,對銀狼來說,卻和進食沒什麼兩樣。
ps:鋪啊鋪啊鋪啊的,把故事給推上高潮,大概就是作者最有成就的事了,也是我最大的動力源,寫高潮真的很順啊哈哈……三點半了,毫無睡意,繼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