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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小山和燕朝阳往前走着,二人大概是“寻宝”大队之中最悠闲的两个,一路游山逛水,对所谓的宝物根本一点也不上心。
可能一件珍宝,还不如一栋亭台楼阁那么有欣赏价值。
“师哥,没想到此处别有洞天。”诸葛小山笑道,“正所谓机缘巧合,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嗯。”燕朝阳看着他笑,自己就笑。
不觉走入一个山道。
登山的阶梯是青石板铺就的,青石板是那种经过数道工序研磨而成的,看来光可鉴人。走在这么样的阶梯上面,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谨防摔倒吧。
“江湖上关于离恨天的传说有很多。”诸葛小山道,“方才我听师哥说,你修的便是离恨天的法门?”
“是,离山神诀。”燕朝阳道。
“有些东西传下来,名称的变化很大。”诸葛小山道,“离恨天的法门唤作《颠九离阳混元诀》,是一门愈是修到高深处,威力愈是惊人的法门。”
说到这里,他捂嘴一笑,“不过,江湖上对离恨天掌教的品味都不敢恭维,像什么‘天衍四十九独缺其一,取其一的回还转复离天大阵’,其实就是离天大阵了;还有什么‘上九极下碧落混元神驹’,其实就是他的坐骑,是一匹罕见的龙马。”
“有趣的人。”燕朝阳做出了评价。
“是很有趣。”诸葛小山笑道,“我相信如果我们生在那个时代,一定能跟他成为朋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山头上忽而传来一个漫吟声。
就见一个身穿浅色长袍的青年自山上下来,遥遥拱手道:“二位请了,在下张逸枫。”
“在下诸葛小山。”诸葛小山有些惊讶,但不忘还礼,“这是我师哥燕朝阳。”
“小山兄弟,朝阳兄弟。”张逸枫笑着又拱手,“方才听二位提起离恨天掌教,未知二位对他了解多少?”
诸葛小山摇了摇头道:“让张兄见笑了,在下也只是道听途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不过,倒是知道他有个法号叫庄阳子。”
“现在很少人还记得这个名字。”张逸枫笑着道,“二位看来不急不躁,不像来寻宝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只看兴致,前边是哪便游哪。”诸葛小山道。
“好心境,在这浮华的世道里,还能见到小山兄弟此等通透之人,当浮一大白呀。”张逸枫大为赞叹,又指着山头上,“前边有个亭子,既然趁着游兴,不如浅酌两杯如何?”
诸葛小山望了望燕朝阳,后者点了点头,他便笑了笑:“固所愿,不敢请。”
三人便来到山头上的亭子里。
诸葛小山一面取酒具,一面道:“张兄面生,客栈没见过,不知从哪儿来?”
张逸枫佯作苦笑道:“在下犯懒,躲在客房讨个清净,不料错过了交易大会。”
“原来如此。”诸葛小山不疑有他,“张兄进来多久了,可曾看到一个叫燕离的人?”
“哦?”张逸枫眼神一闪,“二位找他作甚?”
诸葛小山倒了三杯酒,双手捧起,礼敬后轻饮,才道:“他是我师哥的弟弟,正是为了找他,我们才进来的。不过我看此地安生得很,就不急着找人了。”
“燕朝阳,燕离。”张逸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见过他,”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他嫌我碍事,把我赶走了。”
“还会赶人,看来精神头还不错,师哥你就不用替他担心了。”诸葛小山笑嘻嘻道。
燕朝阳笑着点头。
“朝阳兄弟所修法门很有趣啊,与离恨天的气息隐隐相融。”张逸枫忽然意味莫名地说,“此处限制,对朝阳兄弟怕是没什么影响,依然可以随心调用星源之力吧。”
燕朝阳淡淡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张逸枫连连摆手,“朝阳兄弟千万别误会,在下只是刚好略知离天大阵罢了,我观你气息渊深难测,必是星源之力的作用无疑,由此可以推测,应是同源的法门,才能避开离天大阵的压制。”
说着举杯敬道,“是在下孟浪,先干为敬。”
语罢一饮而尽。
燕朝阳脸色转缓,道:“罢了。”
说完也跟着饮尽。
诸葛小山道:“未知张兄出身何门何派?”
“在下散人一个,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张逸枫叹道,“不像两位,出门在外,还能相互扶助倚靠,真是羡煞旁人。”
“张兄何不去拜个门派?”诸葛小山道,“当今天下,修行门派不在少数,也都自有传承,若是张兄看不上,也可以加入学宫,取得考取腾龙榜的资格。”
“何为腾龙榜?”张逸枫道。
诸葛小山道:“五大学宫三年举办一次小考,称为虎跃榜,中者可进入其中修行。圣朝五年举办一次大考,称为腾龙榜,可加入九大道统修行。其中腾龙榜前三,即状元、榜眼、探花,非但能得到丰厚的奖励,还可随自己心意,选择想要加入的道统。每五年一次,各大学宫的学子都会为这三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
“当然,”他笑着继续道,“中前三甲者,必然都是天之骄子,张兄若有信心,倒可一争。”
张逸枫没想到他果真热心肠,说的如此详细,不禁苦笑道:“在下游散惯了,受不得拘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