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岭山的时候,姑娘告诉过她,若是遇到了不想回答的问题,便直接反问过去,也好化被动为主动。
此刻电光火石间,她也唯有能想起来这个!
木香说完,汗流浃背。
若是齐鑫再追问,她可编不出来第二句了。
但她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意外的好用。齐鑫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
木香,“……”
你明白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
姑娘您快回来啊,这里的场面婢子应付不来!
她在马车里抱着头,向满天神佛都祈祷了一遍,只盼着别再让自己遭受这折磨了。
好在这次天上的神仙开了眼,齐鑫说罢竟然没再多问,放她走了。
木香绝处逢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以后姑娘便是打死她,她也不这么干了。
回谢府的路上,木香在望眼欲穿中,终于等到了谢玉瓷回到马车。
她浑身都瘫了,大汗淋漓的把事儿说了一遍,后怕又好奇,“姑娘,齐公子他明白什么了?婢子什么都没说啊!”
谢玉瓷正解身上的盘扣,听到木香的傻问题,睨了过去,“你说呢?”
木香今日特别想死。
一个个说话云山雾罩的,她非常不明白。
自暴自弃的靠在了马车上,木香哀叹连连,“婢子不知道,您再不说,婢子就死了。还有今日陈府出事儿,是不是王爷做的啊。”
“也不算太笨。”和木香换好了衣服,谢玉瓷眉目沉静,“的确是瑞王帮忙了。至于齐鑫说他明白了,是因为他明白咱们来这一趟不是自愿的。”
木香“蹭”的从座位上坐直,一脸兴奋的看着谢玉瓷,“姑娘,陈府的事情是王爷?婢子之前说过什么来着,他给您送礼,又上门道歉,这次特意来赴宴是不是为了看您的?还帮了您这么大的忙,他是不是……”
谢玉瓷的脸色倏然惊变,“不是!”
木香讪讪闭嘴,“姑娘,婢子说这话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谢玉瓷转过头。
若是不考虑驿站那日的前情,木香说的那一系列话,的确暧昧的紧。俊美潇洒名满雍都的王爷,几次三番的示好,甚至放低身份,的确足以令任何怀春的少女动心。
但所有的一切事,皆没有若是。
那一夜的情景,谢玉瓷没齿难忘。
也正是因此,她清晰的意识到,她和裴容之间的始于一场实力不均等的见色起意。裴容放过她,并不是因为起了善念,而只是因为没了兴致。
至于现在的格外关注,也可能只是因为那点目的未达成的遗憾追挽。他兴风作浪,打乱自己的一切计划,步步紧逼,笑看他的反应。
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现实残酷而又冰冷,能击碎一切琦思遐想。
“我和瑞王断无可能。”谢玉瓷道,“这话日后莫再提起。”
木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家姑娘的脸色,心中想着的却跟那话截然相反,她怎么觉得,自家姑娘和瑞王之间的问题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