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大多都是这么想的。
试想谢玉瓷的出身,即便侥幸认字,读过几本书,可琴棋书画这些可不是光认字儿就能学会的。
李吟婵弹得一手好琵琶,那是从小便请名师悉心教导,方能大成。
至于其他人也都请了夫子,学的一门乐器,是雍都姑娘间的风雅事。
而在乡下吃着蛇虫鼠蚁草根树皮的谢玉瓷,怎么可能有机会学这个?
而谢玉瓷也看着前面的东西,思索了片刻。
她这样落入旁人眼中,更觉得她是什么都不会,极其心虚。
璐雅早就忍不住了,“谢姑娘,这局可不能吟诗了,你是抚琴还是弹琵琶,又或者要绘出一副丹青妙图呢。”
席间的贵女们忍俊不禁,李吟婵温婉笑道,“璐雅,你莫说话,让谢姑娘好好想想。”
倒是有一些公子们,很是替谢玉瓷看不过眼,“谢姑娘兰心蕙质,便是随手抚弄,亦是仙乐入耳。”
说话的是永宁侯家的世子,俊朗潇洒的公子哥儿,此刻瞧着谢玉瓷满脸惊艳。
璐雅攥着手帕气的不轻,恨声道,“李姐姐,你瞧那谢玉瓷!她就仗着自己的一张脸,勾三搭四!”
崔侍郎家的公子则更直接,“我来替谢姑娘自罚三杯!”
公子们争相献殷勤。
莫说谢玉瓷还会吟诗,便是什么都不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有那张脸,强过世上万千庸脂俗粉!
那些高门贵女们要嫉妒疯了。
尤其是璐雅,恨不能用指甲划花那张美人脸!她咬牙切齿道,“李姐姐,从前世子和崔公子还夸奖您,可今日,他们可有半分把您放在眼里?”
谢婷芳也烦的喝了喝了一杯酒。
早知道谢玉瓷好看,可那些公子哥儿们也不至于一个个没见识成这样,不就长的好看了一点?但又有什么了不起,长公主和雍都第一美人都还在呢!
看着谢玉瓷仍旧斟酌不决的样子,谢婷芳又喝了一杯,她酒意上头干脆道,“姐姐,若是你不会,不如大大方方的喝了三杯酒,自罚也就是了!这都等着呢!”
谢玉瓷已经挑好了笔墨,抬眸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了?”
说罢,叫木香把纸张展开。
她长得好,提腕作画的模样也像是一幅画。
皓腕如雪,侧颜精致妩媚。
当即便有人赋诗一首,“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念的时候摇头晃脑的拖着长腔,很是有趣。
谢玉瓷正作画,听到后朝他看了眼。
被这潋滟水润的乌眸一看,那公子竟然就此失语,接着鼻子一热,当众流了鼻血。
场面顿时更热闹起来,众人哄笑中,明乐长公主的心情越发烦躁。
好好的花宴办成了这样,这谢玉瓷,当真是红颜祸水!
热闹没持续太久,谢玉瓷笔下的画很快成形。
很快,众人便知道谢玉瓷画的是什么了。
狼毫笔锋在宣纸上轻扫,勾勒出了一幅蜂蝶闹春图,再仔细看,嚯!画的不就是碧玉丹朱阁里的景色吗?
有心急的已经凑了上去,还点评道,“甚妙!甚妙!”
而璐雅则是面色一僵,谢玉瓷会画画?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