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时候,陈夫人悄然把陈宝泰带了进来,在房间里安顿好之后,又点了可以催动情思的熏香。
其后买通婢女,让婢女弄脏了谢玉瓷的衣裙,带她去换衣服的时候,顺势把她引入房间之中,再反锁房门。
其后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中了情药的成年疯男人的对手?
待到事成,摘了外头的门锁,在引来人撞破此事,那她除了嫁入陈家,别无选择。就算她说不认识陈宝泰也没用,陈宝泰只认得她,并且口口声声喊‘媳妇’,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和陈宝泰早已有了私情。
把事情说了一遍,谢玉瓷冷笑,“天衣无缝的打算。”
裴容幽静的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毫无温度的开口,“不,还有最大的破绽。”
最大的破绽,便是谢玉瓷本人。
她会医术,连玉骨焚香都能认得,更能认出魏淑华和陈夫人准备的一般货色。
她会功夫,别的女人打不过陈宝泰,可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房间锁了门,可还有窗子,她逃开的易如反掌。
她相当聪明。
看陈宝泰的反应,便联想到了这些衣服。
不动声色,兵不血刃。
把陈家那点肮胀的安排拆穿的明明白白,脱身的痛痛快快。
魏淑华和陈夫人算计她,此事注定不成。
看着她那张绝艳的脸庞,心底的那点异样逐渐蔓延,裴容道,“你一直都这么胆大的厉害。”
驿站那晚上置之绝地,水榭那日拼命反击,花宴上她不慌不忙,在马车上打算和他划清关系。
胆大又聪明,又会拿捏时机。
叫他怎么能让她走?
她的身上,还留着自己画的印子。
裴容靠在了座椅上,看着她道,“倒是白瞎了本王的一番安排了。”
“那王爷去了准备怎么办?”听他提起,谢玉瓷便问了句,“您也发现了衣裳的秘密?”
“那倒不曾。”裴容瞥了她一眼,“本王毕竟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衣裳。”
谢玉瓷,“……臣女穿又不难看。”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否则她就让木香另去做了。
本以为这话会招致裴容的反驳,却不想这位爷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接着道,“本王原本打算替你作个证。”
“你从云岭回来的,来雍都月余,虽偶然出门但与陈家毫无交际,如何能认得那傻子?”裴容嗤笑,“明摆着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说的是很简单,但一点也不简单。
他是瑞王爷,便是明乐长公主也得供着捧着,他说的话自然就是真的,便不是真的也没人敢反驳。
更何况谁会为了一个陈家傻子去得罪王爷?
“不过,你解决的倒是比本王的打算还要再痛快一些。”裴容道,“裴婉晴丢了人,定会拿陈家母子出气。”
“不过这事儿,恐怕不能就此了结。”裴容看着她,“不如你求求本王,替你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