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华害人不成反害己,自然是活该。
谢婷玉小小年纪心思恶毒,也该受点教训吃点苦。
但陈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家,否则做不出跟魏淑华合谋的勾当,更不会生出把谢婷玉一个八岁的孩子定给一个傻子的想法,缺德至极。
想到陈宝泰熟练的把木桩压在身下一耸一耸的样子,她更觉陈家恶心。
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大过节的莫说这个。”谢玉瓷道,“说点高兴的。”
“婢子觉得,谢府倒霉就挺高兴的。”木香小声嘟囔,“当然,要是陈家能跟着一起倒霉就更好了。明乐长公主怎么没打死他们母子?”
谨心在一旁傻呆呆的,跟着也道,“呃,婢子也高兴。”
谢玉瓷正要说陈宝泰虽傻,可亲爹却是户部侍郎,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也正在这时,琳琅院的房门被极轻微的敲动。
很轻,却又连绵不断。
仿若有什么事情不得不来,却又不敢打扰到门里的人一样,畏畏缩缩。
木香跑去开了门,吓了一跳。
外头站着一个枯瘦的鬼一样的女人,面容藏在蓬乱的长发下,只露出一双忐忑惊慌的眼睛,正是梅姨娘。
见了木香,她连忙跪下磕头,“冒昧打扰,玉瓷姑娘可在?”
木香觉得她年龄应该挺大,这么跪下对自己磕头,也挺不舒服的。
她避开跳了起来,“你来找我们姑娘做什么?”
梅姨娘小心的用眼尾的余光瞄着琳琅院,声音更小,“我,我想求求玉瓷姑娘给瞧瞧病。”
木香稀奇不已的盯着她,“你来找我们姑娘瞧病?”
这人是谁?
看穿着不像是谢府的下人,可更不像是谢府的主子,奇奇怪该的,若非白日看见,定要觉得撞了鬼。
“你是谁?”木香问,“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梅姨娘愈发慌乱,她前言不搭后语,“我是,我身上有病,玉瓷姑娘行行好……”
说罢,又给木香跪了下来,砰砰磕头。
木香连忙躲到了自家姑娘旁边,“她怪吓人的,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磕头。”
谢玉瓷带着木香走近了几步。
察觉到谢玉瓷走近,梅姨娘的身子越发瑟缩了下。
谢玉瓷反问,“你认得我,知道我会医术?”
“嗯。”梅姨娘干瘦的身子摇摆不停,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一道凄慌的声线,“玉瓷姑娘,您给行行好吧。”
怪异的感觉在谢玉瓷的心头浮起。
她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显然,这女人认得她。看到她过来的反应跟看到木香截然不同。
她似乎很害怕自己。
谢玉瓷回忆了一圈,很确定自己没有在谢府见过她,那她为何要怕?
想着是不是她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谢玉瓷温和道,“你起来吧,不必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