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被关了起来,除了琳琅院里的谢玉瓷木香和谨心,再无下人知晓。
木香自不必说,谨心更是忠心耿耿。
这事儿被瞒得死死地。
倒是谢婷芳,从昏睡中醒来之后看到了梅姨娘留在她枕头旁的荷包,知道梅姨娘来过一趟。
可她不敢说出去,若是夫人知道了,怕是又要责怪她,甚至还会怀疑她和梅姨娘暗中勾缠。
一直找不到梅姨娘很叫人糟心,但好在陈家那儿也没有什么新进展。
陈夫人怎么都不同意仵作剖尸验毒,仵作也不能从陈宝泰的尸身上和陈家内部发现别的线索。
事情便进入了僵局。
知道是下毒,但不知道什么毒。
知道有人加害,但不知道是什么人。
进入五月中旬,天气愈发炎热,虽然已经用了冰,但陈宝泰的尸身仍然日渐腐败。
偏生这时候,京城隐隐又传出了传言。
说那陈宝泰既不是被厉鬼害死的,也不是被人毒死的,他是被克死的!
至于克死他的人,便是谢玉瓷。
传言有鼻子有眼,说谢玉瓷八字硬,克父克母还克丈夫,跟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善终。所以谢家才把她送到了深山野岭,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丝毫作用,一回来便克死了叫她‘媳妇’的陈宝泰。
这流言一开始虽小,但却逐渐传开。
京兆府尹赵保福听到这传言,头都大了。
陈宝泰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呢,这一个又一个的传言,若是不把这事儿查清楚,京兆府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谢玉瓷在谢府也听到了消息,皱了皱眉头,“荒谬!”
木香更是气得不轻,“胡说八道!是谁在背后恶意造谣中伤您?什么您命硬克人,婢子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不是好好的!”
“姑娘,咱们一定要把那造谣之人查出来!”木香攥着拳头。
谢玉瓷比她要平淡的多,“罢了。要查造谣之人,其实很容易。”
“容易您还不查?”木香瞪大了眼睛,“是谁,您为什么不查?”
“是很容易。”谢玉瓷说的轻描淡写,“我来雍都才多久,定是得罪了人,才会引出这种传言。谁能从这传言后得到什么好处,岂不就明白了?”
木香认真的想了想。
谁能从这传言背后得到好处?又或者说,谁要故意散播这种流言?
两个名字逐渐在脑中清醒,“姑娘,您是说婷钰姑娘跟夫人?”
梅姨娘消失不见,这两人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陈家或者京兆府尹的人杀上门。若是雍都百姓都相信陈宝泰是被克死的,这事儿就能尘埃落定了,谢婷芳和魏淑华也就高枕无忧了。
木香猛地一拍手,“可能就是她们!”
谢玉瓷闲淡的掀着手里的医书,“倒也未必。”
谢婷芳和魏淑华眼下如惊弓之鸟一般,恨不得陈宝泰之死跟谢府远远的,即便想把自己拉下水,多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手段。
“那是谁?”木香瞪大了眼睛,恨声道,“咱们查!让木兰查!”
“算了。”谢玉瓷不甚在意的阻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