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魏皇后更清楚,盛安帝这些年对裴容有多好,即便是太子和诸位皇子,亦比不过裴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好吃好喝好用的,紧着瑞王府。
宫外进贡的好东西,皇上过了手就叫人给他送去。
隔三岔五不见裴容,还叫人把他叫进宫。
这何止是养儿子,皇上养儿子可没有如此费心!
“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女官揣摩着她的心思,低声道,“不过是些东西罢了。”
“何止是东西,那是皇上的心意!”魏皇后容长脸上越发阴沉,“也亏得他有病,活不了多长时间。”
否则,必成心腹大患!
不过……
一个想法在魏皇后的心里转了转,她对女官招招手,“你去叫人安排,想法让皇上点头把陈家的案子给瑞王。”
皇上心疼弟弟,可却不心疼女儿。
婉晴在碧玉丹朱阁的花宴,都是被谢玉瓷和裴容联手毁了。听说那谢玉瓷医术不错,还能替裴容瞧病。
那正好,合该让裴容接了案子!
若是谢玉瓷真跟陈家那傻子的死有关联,正好让裴容亲手捉拿她归案!若是她跟这事儿无关,那裴容也算得罪了陈家!
陈贤宗是户部侍郎,若是他也和裴容交恶,对太子这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是能顺便查出谢玉瓷克父克母克丈夫的传言是谁弄出来的,那更好。
魏皇后轻舒一口气,忽然觉得,裴容带着谢玉瓷搅乱了婉晴的花宴,也不算毫无用处。
想到女儿,魏皇后的眉眼温柔下来,叫人从库房里拿出了一只点翠镶料珠海棠蝶纹簪子,“替本宫给明乐送去。”
魏皇后在宫中动作之时,陈贤宗和赵保福分别进宫这事儿也传入了谢府。
谢志远慌的差事都无心办,跟上峰请了个假便匆匆往谢府赶。
他带着魏淑华去了承荫堂,面色焦虑,“娘,皇上让赵大人彻查此案。”
“您说,陈家那傻子,会不会真是谢玉瓷克死的?”谢志远面色焦急。
他越想越觉得谢玉瓷邪门的很。
谢家本来好好的,可自从她回来之后,大小事情一桩接一桩。
如今竟然又跟陈家傻子之死扯上了关系,若是她真克父克母,那他这……
一想到这,谢志远浑身冰凉,“娘,得速速处理了谢玉瓷。”
“淑华,你快给谢玉瓷相看一门亲事。”谢志远恨不得立刻甩了这烫手山芋。
魏淑华同样一脸难色,“老爷,怕是不容易。”
请神容易送神难。
把谢玉瓷从云岭接回来容易,不过是让蔡婆婆来回走了一趟,可若是要送出去……这风口浪尖的,那个人家敢娶进门?
尤其瑞王还在一旁呢!
谢志远来了脾气,“不容易也要办!你想想法子,早点把她嫁出去!”
“至于瑞王。”他打了个寒噤道,“王爷也没什么!他还能插手咱们谢府的婚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