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谢玉瓷道,“只是想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梅姨娘定然也想你日后嫁个好人家。”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谢婷芳眉头皱了皱,不知道谢玉瓷为什么说这些,只不耐烦道,“母亲自然会帮我相看。”
“是吗?”谢玉瓷反问,“她真的会?”
谢婷芳重重点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当然,母亲一定会的。”
她说完,谢玉瓷没再答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谢婷芳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越发多了惶恐。
母亲会替自己安排一桩好婚事吗?
或许是会的。
只要正巧,这婚事不影响谢婷钰,又能对谢府产生助益。
但若是冲突了呢?母亲会为自己做主吗?陈宝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瞧着谢婷芳坐立难安的样子,谢玉瓷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角,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必会生根萌芽,这是天道规律。
而现在,谢婷芳已经怀疑了。
至于别的,以后还远吗?
目的达成,谢玉瓷再不说半个字。反倒是谢婷芳被折磨的够呛,她很想问问谢玉瓷那笑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怕问清楚之后更害怕。
一路惴惴,好不难受,到了宫里她立刻钻出马车,到了魏淑华身旁才长长的松口气。
她以前真是叫猪油蒙了眼睛,会觉得谢玉瓷是村姑,什么村姑能有她这么可怕?
魏淑华看她冒冒失失的样子,立时严肃提醒,“这可是宫里,一会儿去桑梓宫,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规矩些!皇后娘娘最简朴,也最看重品性!”
想了想,魏淑华又伸手,把自己头上和谢婷芳谢婷钰头上的簪子又摘下来了两样。
刚接到皇后旨意的时候只顾着高兴,进了宫方才想起来,自己这位堂姐是如何朴素的性子。
放好首饰,又见谢玉瓷头上倒没有过于奢华的,放心之余愈发气闷。
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单单站着就是一道景致。
她轻而易举的叫旁人的处心积虑,成了自取其辱的陪衬!
魏淑华等三人下意识的和谢玉瓷错开了距离,朝桑梓宫方向走去。
魏皇后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谢玉瓷,也立刻明白了女儿对谢玉瓷的戒备。
这姑娘有这样好的皮相,若医术超群,又为裴容所用,当真危险。
魏淑华在娘家的时候地位并不算高,和魏皇后的情分也不算多深,但终究都姓“魏”,谈话亲昵一些。
问了谢婷芳和谢婷钰的针织女工,又赐了亲手抄的《女戒》
和《女德》,魏皇后这才看向谢玉瓷,“这位是?”
魏淑华领着谢玉瓷见礼。
魏皇后问的格外多一些,想起了什么似得笑道,“本宫听说,你还会瞧病?正巧本宫这两日有些头疼,你给本宫瞧瞧,开个方子。”
魏淑华立刻看向谢玉瓷,无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