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不答,反而又问,“白公子不妨去问问,你的祖父做了什么,再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这问题,便是变相的承认。
白闲庭转身,大步朝白崇德走过去,“爷爷!”
他俊秀的面容罕见的严肃,“您对拢香阁的掌柜做了什么?”
刚刚的几句话,白崇德已经想通了一切,他看向谢玉瓷,“是你?”
“爷爷!”白闲庭挡住了白崇德看过去的眼神,他满脸焦急,失望又愤怒,“您还没说,您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白崇德语气随意,“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能做什么?”
白闲庭有些不相信。
爷爷知道自己想弄明白拢香阁的妆粉原料是什么,又见自己久等无果,或许做了什么。否则,拢香阁的掌柜怎么会杀来白家医馆!怎么会公然打了白家人的脸?
“闲庭,你这是什么脸色?”白崇德已然气恼至极,但脸上仍尽量维持风度和平和,“你竟然为了外人几句话,就要来怀疑质问我?什么拢香阁,什么妆粉,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谢玉瓷反问,“真不需要我找人提醒提醒你?”
白闲庭已然心生怀疑,但仍然勉强回过头道,“谢姑娘,这许是个误会。我祖父一贯清正端方,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清正端方?”谢玉瓷毫不留情的嗤笑,“你们白家人也配说这四个字?”
她抬眸看向白家众人,“你们以为我没有证据?”
谢玉瓷这话,不止白家人一楞,木香也愣了愣,姑娘有什么证据?她们听说了木兰被抓便立刻来到白家医馆砸场子,哪儿有什么证据?
白闲庭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姑娘若是有证据,白某自会承认,只是……”
立时打断孙子的话,白崇德高声道,“闲庭,别听她胡说八道!这女人狼子野心,显然是伙同这病人,刻意来陷害我白家医馆,她胡乱栽赃、挑拨离间,你若是相信她的话就是上了她的当!”
谢玉瓷啧啧轻叹,对白家医馆主事的道,“听听,这才叫血口喷人。”
“医治这犯了头晕之疾的病人,难道不是白家医馆挑的吗?还有,我之前从未见过此人,谈何伙同?”她道。
那病人也连忙道,“白神医慎言,天地可鉴,我与这姑娘素不相识。”
白闲庭脸上失望更浓,他压低了声音,“爷爷,您从小教导我做人要行的正立立的端,要一诺千金言而有信。您告诉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听罢这话,白崇德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儿。
这些年他把白闲庭教的太好了,他天赋超群聪明绝顶,于医术上举一反三,乃是难得的天才。可这性子,却也过于耿直,竟半点不知变通!
心里想着日后还是要变一变法子,白崇德口中道,“不是真的。闲庭,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由我处理。”
白闲庭眼中的光彩陡然熄灭。
为什么让他先回去,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
爷爷真的有可能派人掳走了拢香阁的掌柜的,这是要支开自己。
“我不走。”他往后退了一步,垂着头语气坚定,“我也要求个明白。”
他们爷孙对峙,谢玉瓷则看了个稀奇。
白家这一脉,歹竹出好笋,竟然生出了白闲庭这么个罕见的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