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心道,她收下这镯子的时候,哪儿知道还有这么大的来历。
至于木兰担心的问题,她不甚在意,“哪个大家?你不说我不说,魏淑华也不会说,不就没人知道这镯子在我手上了吗?”
依照魏淑华冷脸走人的模样,应该不会把这镯子的事情说出去。木兰又是自己人,不会乱说。
看着自家姑娘轻描淡写的态度,木兰扶了扶额头,“有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谢玉瓷唇角含笑,“太妃娘娘给我的时候,可没告诉我这叫玲珑素雪镯,也没跟我说这镯子的什么。既然她没说,我当作不知道,这不就成了?”
话没说破之前,都可以当作不知道。
安身立命,难得糊涂。
谢玉瓷猜的很对,魏淑华的确没有把舒太妃送谢玉瓷玲珑素雪镯一事儿传出去。
她姓魏,是魏皇后的堂妹,对这镯子着实没什么好感。其次便是因为谢玉瓷,这一连串的事情让魏淑华愈发明白了,谢玉瓷出事,谢家只会跟着倒霉。但倘若谢玉瓷发达,谢家则不会沾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这次进宫给舒太妃瞧病,就是最好的例证。
他们在府上提心吊胆,可谢玉瓷回来之后却讳莫如深,明明太妃已经病愈,却只字不提,任由着他们瞎猜。最后还是花了不少银钱去宫里打听,这才放下心。
就连这么一点点小事儿,谢玉瓷都不愿意为谢府做,又能指望她什么?
既讨不了好处,镯子又犯了皇后娘娘的忌讳,魏淑华只当没看到。
只是,镯子这事儿虽然没有泄露出去,但谢玉瓷和裴容的事情,还是在雍都传开了。
传开这事儿,主要怪裴容。
没脸没皮到了一定境界,就无所顾忌彻底放开了。
裴容大摇大摆,公然出入谢府,随心所欲的接谢玉瓷出门。
出入倒也罢了,从瑞王府出发到谢府的礼物,更是几乎日日不落。大到器具摆设,小到钗嬛首饰,事无巨细。
瑞王如此高调,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自然会被解读。
王爷看中了谢家姑娘,想娶来做瑞王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并且更叫人耐人寻味的是裴容的态度,有好事者曾经在仙不换看到王爷正命人把一盘水晶樱桃肉打包起来,便多嘴问了句。岂料王爷竟然轻摇折扇,说了一句‘她爱吃’。
谁爱吃?这个她是谁?
不等那人再发问,便看到瑞王府的齐鑫公子亲自骑着马,前往谢府的方向去了。所以这个‘她’,不言自明。
裴容这般肆无忌惮,谢玉瓷有些烦,在他又一次登门的时候便问,“王爷近来病的这么频繁吗?既然生病就莫出门了,在府上好好休养即可。”
裴容一身锦袍,斯文贵气的摇着折扇,正经说道,“不行。本王这叫相思病,这病只有看到你了才能好。阿瓷,医者父母心,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本王病死。”
谢玉瓷一阵牙酸,“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