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的目光倏地转冷,他面色深沉,“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就范,只要是我看上的人,没有能跑的了的。”
谢玉瓷似被他的眼神里的冷意刺了一下,精致的面孔微微发白。
是,裴容有很多方法。
他是王爷,备受当朝皇帝的宠爱,就连皇后也对他毫无办法。他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包括对自己。
他可以大肆包抄、围捕,让她避无可避,绝无逃开的机会;他也可以断了自己的后路和退路,让自己别无去处。
然而看着她倔强的侧脸,裴容却轻轻的叹口气,他不可思议的心软。控制不住,他也不想控制。
“吓到你了么?”将人揽在怀里,裴容语气低柔下来,“你不要总气我,行不行?”
谢玉瓷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角,良久才“嗯”了声。
她反应平淡,裴容却又后悔了。
驿站那晚上两人初见,他脑子不清楚,不知怜悯。其后再见,尚没有预料到之后对她的感情,也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时至今日,那些事情早已化作了后悔。
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瘦削的肩膀,裴容愈发懊恼,“我不会那么对你的。若要那么做,早就做了。”
谢玉瓷从他怀中退开,又应了声,“是,我知道。”
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他脑子都不太清楚的时候,他仍然没有伤害过她。
见她面色莹润、眼神澄澈,的确不像是还介怀的样子,裴容放下心,拉着她道,“走吧,我带你出门想个办法。”
谢玉瓷没想到,裴容的办法如此简单粗暴。
他带她来到了司药监,司药监是前朝设立专管药材的地方。宫里的药材要过一遍司药监的手,雍都的药材商贩也要来司药监做过登记,方才有资格贩卖。
裴容含笑而立,“如何,是不是更方便?”
七月将尽,烈阳仍旧灿烂。
裴容站在司药监门口枝繁叶茂的大树下,若锦绣堆出的人物,绚烂的叫人挪不开眼。
谢玉瓷已经习惯了和裴容的相处,但这一眼,仍让她惊艳。
裴容轻摇折扇,斯文倜傥,“本王只给媳妇这么看。”
谢玉瓷正要收回目光,却被他用扇子挑起了下巴。他眼眸漆黑,眼光湛湛,似能摄人心魄,“所以,你随便看。”
这一刻,谢玉瓷再度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皮相上佳,若魅狐一般,天生便会蛊惑人心。
见她耳根泛起了红晕,裴容哈哈大笑。
听说瑞王来访,司药监的理事忙不迭的往外迎接,才刚跑到门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声。
司药监理事陈磊顺着望了过去,正好看到了笑容灿烂的裴容,看清是瑞王的瞬间,陈磊双腿一软,就地跪了下去,“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