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业到现在,七八日的功夫,前来药生尘问诊的病人多了不少,不止是南锣街的人过来瞧病,稍远一点的听说药生尘里的大夫医术高、药价便宜,也都来这里。
木香当初太天真,以为管了药生尘之后,就能日日出门溜达,过着跟木兰一样潇洒的日子。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当初想的太多了!
药生尘里病人多,她忙的飞起,莫说去外面的大街上走一圈了,就算是想坐下来喘口气喝口茶都很难。
“婢子不行了。”木香累瘫了,钻到里间对谢玉瓷嘟囔,“这太累,尤其心累。比婢子在云岭山的时候上山采药都累。”
医馆里乌泱泱的都是病人,这些病人自个儿难受,木香看着也着急,就算是能休息也不想休息。
谢玉瓷这几日也都在药生尘里待着,疲惫自不必说。看着木香憔悴的脸,她笑道,“过几日就是中秋节,届时好好休息休息。”
然而木香却又犹豫,“若休息了,那医馆怎么办?”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算了。婢子可以不休息,看着那些病人,婢子心里难受。”
谢玉瓷笑了笑,温和道,“木香也长大了。”
一个山野中烂漫贪玩的小姑娘,现在也知道关心那些病人了。
木香支着脑袋,看着挤挤攘攘的医馆,呢喃了声,“长大好累啊。”
还有些感慨想说给姑娘听,便听外面一阵吵吵声。
木香好奇的望了一眼,“咦”了声惊讶道,“老爷来了!老爷来干什么?”
谢玉瓷闻言,也往外面看了眼,杏眸里闪过诧异,“他来干什么?”
谢志远来干什么,自然是瞧病。
他原本就有些头疼失眠的毛病,在知道自己错失了几万两的银子之后,心情愈发暴躁,这几日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头也疼的厉害。
想到上次去琳琅院,被谢玉瓷一语点破生了病,谢志远便想着找她瞧病。
却不想一连几天都没逮到谢玉瓷的人,无奈之下,他只好来了药生尘。
一进门他便道,“我是你们掌柜的亲爹,谢玉瓷呢!出来!”
声音颇大,颐指气使。
木香脸色不怎么高兴,“姑娘,您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奴婢出去跟老爷说。”
谢玉瓷得空喘口气儿,也不太想看到自家亲爹那老脸,应了声。
谢志远看着谢玉瓷身边的丫鬟出来了,老大不高兴,“怎么是你?你们姑娘呢?让她出来!”
“老爷有什么事儿,跟婢子说也是一样的。”木香一步挡在了谢志远的脸前,“婢子到时候转告给奴婢?”
“你?”谢志远鼻孔看人,“你算什么东西?去把谢玉瓷叫出来,我可是她亲爹!”
在药生尘里等着瞧病的病人都朝谢志远看了过来,坐诊的大夫也眉头皱起,有些不满的看着谢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