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谢玉瓷捏紧了手腕上的镯子。
她手上原本只有一枚,从云岭来雍都的时候便带着。但现在多了一枚,是梅姨娘昨晚上给的那个。
两个镯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和水头。
正是娘当年留下来的东西。
所以娘留下的那些东西,梅姨娘定然知晓下落!但之前和梅姨娘打过数次交道,梅姨娘却没有露出来分毫。
这个苍白瘦削的像鬼一样的女人,比想象中还要难缠。
自从来到雍都之后,谢玉瓷几乎无往不利,唯独在两个人身上栽了跟头。一个是裴容,另一个则是梅姨娘。
裴容,她认栽无话可说。
至于梅姨娘,却让谢玉瓷生出了深深的挫败感。梅姨娘此人不畏疼不怕死,她几乎毫无欲望,活得隐忍而又卑贱。她几乎不在意任何事情,除了谢婷芳。
这几次打交道,也几乎都是因为谢婷芳。
那么,上次梅姨娘出手是为了杀了陈宝泰,那这次呢,又是为了什么事?谢婷芳要带人来医馆,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事?
没等太久,药生尘里便突生状况。
一个病人被人放在架子上抬了过来,那病人的母亲进们便问,“这可是谢府大姑娘谢玉瓷开的医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病人的母亲立刻道,“快让谢玉瓷出来!我们今日就是来找她的!”
木香正要说今日姑娘不坐诊,便见谢玉瓷撩开了帘子走出来。
来人正是徐母和徐继宗。
木香快步走到谢玉瓷身旁,“姑娘您怎么出来了?您好好歇着,这事儿奴婢来处理。”
“不必了。”谢玉瓷道,“今日等的就是他们。”
木香疑惑不解,姑娘怎么知道这两人会上门?
谢玉瓷径直走到徐母面前问,“谢婷芳人呢?”
徐母楞楞的看着谢玉瓷,纵然心中焦急万分,可仍然被这罕见的美貌震惊了一瞬。听到问话方才道,“我来找谢玉瓷。”
“我就是谢玉瓷。”谢玉瓷看着徐母,面容平静,“去把谢婷芳叫来,今日是她带病人来我这医馆,怎好意思不出现?”
徐母没料到这貌美惊人的姑娘竟然就是今日要找的人,顿生不可思议之感,这么漂亮的姑娘家竟然能治得好继宗?
还有,来之前谢婷芳跟她说了,这谢玉瓷脾性古怪,不能见家里人跟来,所以不能跟到药生尘,只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徐母当时救子心切,没想那么多。可来到药生尘之后,见到谢玉瓷这般相貌,又想到谢婷芳漏洞百出的话,不由想这是不是谢家的缓兵之计。
她立刻道,“谢婷芳就在外面!她说她不进来!”
谢玉瓷看了看躺着的病人,对徐母道,“你叫人出去告诉谢婷芳,今日送病人过来的是她,让她一道跟着进来,如若不然,这病人我不会接诊。”
梅姨娘为了谢婷芳不惜一切,又在深夜苦苦哀求。她谢婷芳凭什么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原本想好了要在外面等着的谢婷芳只得进来,她暗暗瞪了眼谢玉瓷,又赔着笑到,“大姐姐,你要给人瞧病,我进来也帮不上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