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一边往殿中走一边安抚谢玉瓷,“还计较那些过去的事情做什么?知道为什么生病也没意义,能治好才是最重要的。阿瓷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治好我。”
谢玉瓷眉头紧皱。
知道为何得病怎么没有意义?当大夫的,不了解病情的始末,如何能开出最合适的方子?
从前问裴容的时候他便顾左右而言他,还有羖大夫也一直打马虎眼。没想到今日倒是从皇上这里探听一点端倪,可皇上还没说完,裴容便拦着不让了。
他越是拦着,便越是说明有情况。
谢玉瓷还要问,裴容已经快步走到了盛安帝的面前使了个眼色,“皇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提起做什么?”
盛安帝了解这个弟弟,并且若非魏皇后一直执迷不悟,他也不愿意说起。
只是如今,若是不说的话,皇后岂不是仍有心结?想到今日谅之突然进宫说出的事,盛安帝生气之余又后怕,若不是谢玉瓷,皇后的计划真要得逞了!
盛安帝轻叹口气,“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谅之,这皇位是你和太妃让给朕的,朕的命也是你给救的。”他叹息一般说出口,“若是旁人做出了天大的功劳,定要宣扬的人尽皆知,可你这般低调,竟然还生怕旁人知道。”
“若不是你一直藏着瞒着,皇后何至于对你这么大的意见?”他涩然开口。
谢玉瓷若有所思,皇上没继续说清楚裴容到底是如何得病的。但显然,他这病跟救皇上有关。那么他怎么救了皇上,皇上又出了什么事?弄清楚这些,或许就能弄清楚裴容的病因。
而魏皇后耳边则轰隆隆的。
她听到了什么?
皇上的皇位原本竟然是裴容的,并且裴容还救了皇上的命?所以,他当真从无不臣之心?
“皇后,朕早就跟你说过。”盛安帝痛心疾首,“若是谅之有异心,他岂会长大后明知父皇遗诏的情况下,仍然心甘情愿的放弃?还有,他怎么可能以命换命救了朕?他对皇位从无觊觎之心,是你一直在怀疑,在猜测!”
魏皇后瘫坐在地上,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像个笑话。
她哪里知道这些?若是早知道,又岂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对付裴容?
“不可能。”魏皇后喃喃道,“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不想当皇上?那可是皇上!执掌江山,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号令天下。
她不相信裴容不想当!
“你自然觉得不可能。”盛安帝盯着她,“皇后,你看似目下无尘,实则争名夺利,功利心极其重,你理解不了,也看不透。”
“朕从前不说这些,是因为谅之觉得没必要,朕也觉得没必要。可今天,朕破例亲口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再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盛安帝声音铿锵,“若非谅之进宫,朕都不知道,原来皇后还藏着这么大的野心,如此多的不甘!竟然如此的狠毒!”
今日受的打击太大,魏皇后有些精神恍惚,好一会儿才分辨出皇上这话里的意思。
裴容进宫,谢玉瓷没死,而今日皇上又带来了魏府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