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晃晃的讽刺。
裴继德咬牙切齿,既不敢反驳,又不敢答话,脸憋的涨红。
魏皇后默默的听着,悄然掐紧了掌心。
她明白太子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仍然难以抑制的寒心。
裴婉晴抬头看了看太子,嘴动了动,却又徒劳的闭上。
盛安帝的脸色愈发沉郁。
裴婉晴跟皇后合谋固然可恨,但她能站出来,并且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倒也不失一个女儿该有的孝顺。可是太子呢,说着是孝顺,可实则却是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冷漠尽显。
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对待生母尚且如此,那对待旁人呢?
盛安帝的心冷透了,他厌烦了今日的诸多闹剧,“德公公,按照朕刚刚的吩咐,把皇后和长公主都带出去。至于太子,也先在宫中闭门思过!”
太子傻了眼,他什么都没说啊,也没什么都没做,父皇为何还要连带着惩处他?
“父皇?”太子急切开口,“不知儿臣……”
“母后和明乐做的那些事情儿臣是真不知情。”他赶忙道,“若是儿臣做了错事,还请父皇明示。”
盛安帝冷冷瞧着他。
裴容微微一笑,“皇侄,你求错人了。”
“是皇后娘娘。”他给裴继德指了一条明路,“你有求皇上的功夫,还是好好劝劝你母后,让她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省的一错再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若是她再执迷不悟,你这太子怕是就要当不成了。”
裴继德如遭雷击,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
他惊慌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却见母后一脸黯然,再看父皇冷淡至此。他慌了,“父皇?”
“母后和明乐做的事情,跟儿臣可没什么关系。”裴继德连忙道,“儿臣是冤枉的。”
已经料到太子会这么说,然而亲耳听到的瞬间,魏皇后的心刺痛了一下。裴婉晴则愈发震惊失望,皇兄不愿意求情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还要落井下石吗?皇兄怎么不想想,母后之所以要对付瑞皇叔,又是为了谁?
听到这话的裴容则弯了弯唇角。
魏皇后的一儿一女,都很擅长越描越黑。太子急于撇清,这很容易理解。只是太子怎么不动用他核桃大小的脑仁儿想想,魏皇后可是他生母。
羔羊尚且有跪乳之恩,裴继德,当真猪狗不如了。
储君这条路,他当真走到头了。
盛安帝目光极冷,“来人啊,把太子关入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放他出来。”
裴继德傻了眼。
刚刚还只是闭门思过,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父皇的惩罚似乎更重了。
“父皇?”他连忙喊道。
盛安帝连一眼都不想再看他,摆了摆手,“带走!”
魏皇后两行清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