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疯了?娶了公主有什么不好!你竟然要以死明志,你怎么不去死?你这样子,跟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这样子,白家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白闲庭嗤笑了声,“白家的荣光?白家还要荣光可言吗?”
今日的白闲庭格外不对劲。
白崇德阴沉着脸,“你这话什么意思?闲庭,从前我总高看你几分,可现在才知道,你让祖宗蒙羞!”
听罢这话的白闲庭哈哈大笑,“让祖宗蒙羞?白家的祖宗还有脸面可言吗?白家人还要脸吗?”
笑着笑着他又忽然住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崇德,“我只要一想到我身上流着白家人的血,我就恨不得去死! ”
白崇德有几分慌乱,“闲庭,你喝多了!说的什么胡话!”
“是不是胡话,祖父您心里不清楚吗?”白闲庭一双眼睛冰冷洞彻,“白家是怎么起家的,又是怎么才能得到朝廷重用的,是怎么扬名立万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白崇德的慌张已经十分明显,他仓促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你喝多了脑子不清楚,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
白闲庭轻蔑道,“您心里清楚的很。所以我才说,谢家满门都不要脸,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他连番说出的话激怒了白崇德,“你闭嘴!”
“你才知道多少!你懂什么!若是没有白家先祖,你以为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愤怒之中,白崇德口不择言。
然而话出口的刹那,他便知道糟了,自己说的太多了。
白闲庭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色,冷笑了声,“果然是。”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白崇德反而冷静下来,“果然是什么?白闲庭,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他按住已经缓缓止住流血的伤口,强行撕开,感受着那刺痛方才道,“不过也不少。”
“七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了?”白崇德又问。
白闲庭面上沉痛浮现,“知道了。知道白家是怎么无耻,害了元家!也知道白家的先祖为何医术突飞猛进,为何能被朝廷重用!”
看他果然是知道了,白崇德有些惊奇,“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竟然还知道元家?”
这两个字,自从他听说白家是怎么起势的之后就再也没听过,没想到有生之年再次听到,居然是从自己的亲孙子嘴里。
再看白闲庭一脸愤慨不甘的模样,白崇德冷哼了声,“知道又如何?元家已经没了。莫忘了你的身份,你姓白,元家的事情有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吃着白家的饭,花着白家的银子,如今竟然因为七十年前的那点小事就跟我置气!如此愚蠢!”白崇德怒骂,“怪不得这段时间如此消沉日日买醉,值得吗?你连祖宗都忘了!”
白闲庭不可置信的反问,“小事?这是小事吗?”
“白家背信弃义,篡改药方陷害元家,这是小事吗?白家的先祖,怎么会如此鲜廉寡耻?”白闲庭反问,“还有您,祖父您有没有是非之心,知不知道什么叫对什么叫错?”
白崇德真觉得白闲庭是读书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