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娘的声誉,有些话谢玉瓷并不方便说出口,但她又不能不说。
娘是她的亲人,从某种方面来看,裴容亦是。
她想了想只问了句,“你知道哀亲王吗?”
裴容何许人也,从谢玉瓷问的这个问题,再加上听谢志远说的那几句,已经将事情猜的**不离十。
饶是镇定从容如他,也不由露出几分惊讶,“竟然是他。”
“我还当是谁。”他道,“若是他,倒也不奇怪。”
“若是细算起来,哀亲王死在你和你娘离开谢府的第二年,记忆中应该是自己病死的。”他道,“难怪听皇兄说过一次,哀亲王或许不老实。如今想来,不是或许,大概是真的。”
谢玉瓷往周围看了看,干脆回了琳琅院。
裴容对哀亲王知道的不少,“他的确有几分本事,不过运气不好也是真的。皇兄登基之后,总不好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便给了他个封号,在雍都给他指了一处宅子。说起来,小时候在宫宴上我还曾经见过他,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神色阴郁。”
谢玉瓷在心里细细的勾画哀亲王的模样。
断了腿,拄着拐杖,眼见不如自己的人都登基称帝,自己却成了个废人,还被软禁在雍都,多半不会甘心。只不过,哀亲王的不甘心,又和娘有什么关系?娘又是因为什么,要被迫虚以委蛇的跟哀亲王纠缠?
裴容也在思索。
阿瓷的娘,梅姨娘,还有哀亲王和谢婷芳,这些几乎称得上无关紧要的人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想到哀亲王府的旧宅,他道,“你想不想去从前的王府看看?”
谢玉瓷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想。”
若是能去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一些有用的东西。
不过除了去哀亲王府,当务之急就是把娘的东西拿到手。谢玉瓷先去了一趟谢府里梅姨娘的住处。
踏进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推开破旧的木门,在看到里面满满当当孩子用的东西之后,谢玉瓷沉默了一瞬。
梅姨娘对不住旁人,可唯独对的起谢婷芳。
只是谢婷芳的选择却让人唏嘘,竟然还愿意嫁到禄国公府上。
踩着满屋子的东西进去,谢玉瓷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然而或许是梅姨娘已经把手里有关娘的遗物都送了出去,只找到了一个装首饰的匣子。那匣子和二婶给她那个很相似,的确是娘的遗物。
抱紧了匣子,谢玉瓷出了门。
这结果不算失望,梅姨娘既然已经给谢婷芳留下了纸条,那么多半不会把什么贵重的东西还留在谢府。
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位置。
裴容叫人准备马车,两人一道出了谢府,直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