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裴容顺口问。
齐磊生怕这傻子又问出什么不该问的话而被王爷严惩,当即打断他,“他以为谢姑娘走了您要生气,但谢姑娘是回家,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您当然不生气了。”
裴容了然。
瞅了齐鑫一眼,语带嫌弃,“你怎么跟阿瓷身边的木香一样笨?这事儿还用问呢?旁人都明白,就你们两个一惊一乍的,蠢不蠢?”
齐鑫没觉得太尴尬。
蠢是挺蠢的,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不是一个人在蠢,这不木香姑娘也没看出来,一道陪着的么?
见他毫无羞色,裴容嫌恶的踢了他一脚,“你去盯着点库房准备东西,明日去谢府一趟。”
“好咧!”齐鑫一口应下,想到王爷对谢府二夫人如此客气,又想到齐磊说的谢姑娘回家,他扬声问道,“王爷,是按照高规格的来吗?”
这次不用王爷动手,齐磊一脚踹了上去,“少废话,快去!”
这厢齐鑫挨骂,那边马车已经到了家。
回去之后已经晚了,但刘秀儿仍然特意把谢玉瓷叫叫道了自己的房间。把谢志清赶出去之后关上门,语重心长的交代了许多,大意就是姑娘家的不比男子,要多警醒一些,更要稳重一些云云。
老掉牙的言辞,又絮絮叨叨的。
谢志清在外面清了两次嗓子,刘秀儿还意犹未尽,“玉瓷,你莫嫌二婶太烦。老夫人如何咱们心里也清楚,她不会跟你说这些。虽说你还有个亲姑姑,但是不提也罢。但总要有人跟你说这些,你娘亲不在身边,二婶不放心啊。”
谢玉瓷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二婶的心意,玉瓷明白,我都听进去了。”
少女的面容在烛火下皎皎动人,颊面生辉。
刘秀儿心中十分安慰,“玉瓷你这般的聪慧,本不需要二婶多说,你莫嫌烦好。”
“不会。”谢玉瓷嫣然笑道,“多谢二婶,您的心意我明白。”
天底下顶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就是付出的心意被感知,刘秀儿愈发慨然,“我这辈子倘若有你这么个听话懂事的女儿,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门外又再度响起了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刘秀儿方才停下,拉开门之后还甚是不满,“我不过是跟玉瓷说两句体己话,你催什么?”
谢志清无可奈何,“你瞅瞅这都几点了,你自己不睡,玉瓷不得休息一会儿?她都累一天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果真是妇道人家,只惦记着这点微末小事,怎么不想想今日医馆大火,玉瓷有多辛苦。”
刘秀儿一下子讪讪。
去瑞王府的时候她还想起来这事儿,要好生安抚她一番,可接到人之后,满脑子都是玉瓷的婚姻大事,竟然把这个给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玉瓷,你有没有事!”她后知后觉,连忙把人拉过来仔细瞧了瞧,看到谢玉瓷头上被大火烧焦的一些头发,歉疚不已,“二婶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谢志清在一旁不满,“这个时候想起来问好不好了,若是不好还能出现在你面前吗?”
刘秀儿自知理亏,强行争辩,“我自然知道她没事,否则也不会现在才问!再说了,我说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吗?事关玉瓷的终身大事,一样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