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莲被扯着,跟着魏淑华一道去了京兆府。
府衙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
击鼓鸣冤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是亲孙子状告亲祖父,并且还是之前鼎鼎有名的白家!
随着状告内容的传开,也有曾经受过白家的害却申诉无门的百姓找上门来了,一同要求个说法!
这一幕,让魏淑华的心中愈发不详。
跟着京兆府赶来的谢志远亦是又惊又怕,魏氏怎么跟医馆着火一事有关?
难怪昨日他特意说起的时候,魏氏竟然毫不惊讶,他当时还稍稍有些纳闷儿,却不想这把火竟然是魏氏和白家联手做的!
谢志远匆匆跟着进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低头遮掩的熟人。
京兆府衙里,白崇德已经从惊怒到惧怕,再到此时的心如死灰。
风过留声,雁过留影。
白家掩饰的秘密已经被白闲庭一一戳破,已经全完了。
魏淑华进来的时候看到行尸走肉一般的白崇德,心中愈发惊惧,愈发打定了咬紧牙关的主意。
她很确定去白家那一趟很仔细很小心,白闲庭即便知道她去,可也没什么证据。
只要咬死,就能撇清关系。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断然不肯承认自己去过白家,也不承认和医馆着火有任何的关系。
孙仓平听的无奈,不由看向白闲庭,“你还有什么证据?”
白闲庭淡淡道,“我记得很清楚,谢夫人来白家是在九日之前。大人可以去白家问问,九日之前谢夫人可曾外出过,又或者是谢夫人身边的婢女可曾外出过。”
“此为证据一。”他道,“其次,大人可以把白家的下人都问一问,定然有人见过谢夫人,多少也会记得谢夫人当时的衣着和首饰。”
看了眼魏淑华,他慢慢道,“除非夫人已经毁了当时的衣裳和首饰。”
魏淑华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衣裳她的确已经毁了,可那些首饰,她一是不舍得,其次便是觉得已经做得足够小心翼翼,故而并没有毁掉。
真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这点惊慌,被白闲庭察觉,他声音更慢,“一旦白家下人说的能跟谢夫人说的对的上号,便说明她去过。这便是证据二。”
两个证据条理分明,又切中要害,孙仓平眼前一亮,当即道,“来人,就按照刚刚说的做!”
魏淑华的神色愈发慌乱。
她可以撒谎,但旁人却不会为了她撒谎。她自以为做得很小心,但白闲庭那疯子不是照样知道了?
倘若真顺着这两个问题问出来了什么,该怎么办?
然而京兆府的府衙还没出大堂,魏淑华身边的桂莲却忽然跪在了地上大喊,“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魏淑华猛的转过头,眼底的怒火射向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