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玉瓷格外仔细的把白崇德这间书房查了个仔仔细细,彻彻底底。除了元神医留下的这本小册子,也发现了其他的一些有用的医书,上面的字迹不同,所撰人也不同。
看着这些东西,谢玉瓷轻叹,“这些也不知白崇德是从哪里搜刮而来的。所以白家医馆之所以名声鹊起,怕是还有对其他大夫的欺压。”
“将别人的东西强占为自己的,这不就是白家最擅长做的事情么?”裴容不以为然道,“也没什么意外的。”
是啊,没什么意外。
白家那种无耻到了骨子里的德性,什么都干得出来。
将书房里的一切翻检仔细,又去白家的其他地方看了一圈,再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了。
这结果倒也在预料之中,谢玉瓷不算太失望。
带着到手的东西,两个人离开了白家。回去的马车上,裴容有些安静,靠在马车壁上只看着她微笑。
想到他离开雍都这么多天,回来之后又帮着料理医馆着火和白家的事情,加之刚刚又中了神仙醉,她对他的身体有几分不放心。
然而还未等手指搭上他的脉门,裴容却忽然反手握住了的指尖,“阿瓷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必替我诊脉了。”他眼眸荡漾着碎光,“倒是你,不好奇之前我都去哪儿了么?”
谢玉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跟着问道,“去哪儿了?”
他把人的胃口吊的极高,却又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谢玉瓷,“……王爷这么说有意思吗?”
“有意思。”裴容笑道,“就是故意的。”
谢玉瓷气结。
见她脸色不太妙,裴容方才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道,“阿瓷,我去了一趟云岭山。”
说罢之后看着谢玉瓷平淡的脸色,他扬了扬眉毛,“你不意外?”
“挺意外的。”谢玉瓷回答。
说着意外,裴容却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意外的情绪,“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会去云岭山?”
谢玉瓷一双杏眸清透水亮,“倒也没有猜到,还想着王爷是不是有别的事情。但的确是想过,所以才在听到你说去云岭的时候不算太惊讶。”
裴容不在的那十多天里,她想了很多,更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其中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是不是去云岭山了。
在妙峰山的时候,两人因为云岭婆婆而争吵。依照裴容的个性,多半要亲自去云岭查一查看一看。
但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去了。
来来回回要一个多月的路,硬生生的被他压缩到了半个多月,这一路的奔波,何其辛苦?
尤其是回来了之后都没顾上好好歇一歇,又冲到火场里救人,跟着她前往京兆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心里汇聚成了波澜,然而这千般情绪冲到了嘴边,却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这一路累不累?”
裴容脸上笑容更胜。
初遇谢玉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个性子极为倔强的姑娘,其后数次打交道,更是甚至她的软硬不吃。他当时就想,日久天长水滴石穿,总该有些效果。
所以他勤勤恳恳,像呵护一朵绝世奇花一般用心,而今日听到这句话,裴容便知道这朵花开了,并且是只为了他一个人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