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容的本事进步的飞快,他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了穷凶极恶之人跟他对打。
之前虽然人多,但多是一般的身手,下手不会太过狠辣,更不会要命。但怪叟这次找的人,只要一进破庙就是朝死里打,招招都是你死我活一般的凶险。
那些久违的屈辱和折磨再次来了,裴容要用尽全部的精力才能死里逃生,但下一次便会有更厉害的人再找上门。
几乎次次,裴容都是死里逃生。
只是他也在飞快的进步,从堪堪留下最后一口气,到能勉强能跟那些人打个平手,再到足以自保,最后一直到再没有对手的时候,怪叟方才现身。
“难怪不想死。”怪叟对他道,“是个练功夫的料子。”
时隔一年,即便再迟钝也懂得了怪叟的用意。裴容对他的感觉极为复杂,恨,有。这一切都是怪叟指使,他挨打也是因为怪叟,屈辱不堪备受折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怪老头子。但感激也有,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感激,因为他知道若非这老头,他不可能有这般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怪叟捏了捏他的脉门,摆了摆手,“不过你不想死也不行,还是要死。”
当时的裴容听到这话一楞。
如今的谢玉瓷听到这话也是一楞,“为什么?”
裴容看着眼前明眸花颜的少女,缓缓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谢玉瓷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出了接下来的一句,“那他是怎么说的?”
裴容弯了弯唇角,“你知道怪叟是怎么跟我说的么?他问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是不是从没有觉得自己病弱过?”
谢玉瓷一楞,接着才想起来,是啊。
从刚刚裴容的叙述中,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几乎都在和人打斗。从他的话中不难感受到,几乎每一场打斗都极为激烈和凶险。但裴容的身体竟然毫无异样,莫非这怪叟不止功夫高,医术也极为高绝?
“他会医术?”谢玉瓷问,“之前你说眼前一黑,可是因为怪叟给你开了穴窍?”
开穴窍这法子,她在谢府的时候给谢承意用过。但只是用的一般的手段,加之谢承意本身的天赋也很一般,所以谢承意的功夫也只是比寻常人好一些。
但裴容不一样,就连怪叟都说他是学功夫的好苗子,想来天赋不一般,所以穴窍也开的彻底。
但开穴窍需要很健壮的身体,依照裴容当时快死了的情景,竟然能承受下来,并且还毫无影响?
涉及医术,谢玉瓷的眼底多了几分热切,连忙又问了句,“怪叟的医术是不是很好?”
裴容看着她,“你问的问题,都是我当时问过的。我告诉他,只要能治好我的病,随便他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谢玉瓷忍不住道,“怪叟这个人最喜反其道而行,倘若你这么说,他才不会给你瞧病,说不定还要甩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