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听了这话的禄国公孙洪生定然心疼儿子,可刚刚在魏家这一趟的经历,让他听到这话之后勃然大怒,“他情绪不好?我的心情就能好的了吗?这一切若非因为他而起,禄国公府还落不到如今的局面!”
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禄国公夫人一大跳,她抬起头,这才看见禄国公脸上的伤,不由一惊,“国公爷,您这脸上是怎么回事?这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一边关切的问,一边连忙喊人,“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停下!”禄国公阴沉着脸阻止,“叫什么大夫?你还嫌事情不够大,还嫌禄国公府不够丢人吗?”
这话禄国公夫人都能听明白,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她却有些不太懂,“国公爷,这都怎么回事?您脸上这伤?”
催促身边人去叫孙文良,孙洪生大步进屋,“进去再说。”
他把在魏家的经历说了一遍,愤恨不平道,“魏家想让文良过去,这是拿文良当质子要挟咱们府上呢!”
禄国公夫人呼儿心切,当即道,“国公爷,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文良去魏家!文良这段时间一直都不曾出过门,情绪也不太好,岂能出府?若是去了魏家,少不得要被慢待,文良怎么受的了?”
她哭哭啼啼的,禄国公一阵心烦,“你以为我愿意让文良过去?这是魏泰安亲自发话了,你晓得吗?倘若我不让文良过去,怕是魏泰安立刻翻脸!咱们禄国公府这情况,能跟魏家翻脸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禄国公府压根就没有跟魏家翻脸的资本。
孙洪生心里烦的不行,“行了行了,你哭什么?魏泰安说了,只要咱们安分守己听话,他不会对文良怎么样的。你就当文良是换个地方住几日,好好跟他说说,去了魏家不要惹是生非。”
话说到这份儿上,禄国公夫人也知道即便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由后悔,“魏家怎么这样?从前看魏老爷子魏泰安也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可怎么就成了这样?若是早知道魏家这般,当初我定会劝着点国公爷。”
孙洪生心里烦的不行了,“若是早知道!谁能早知道?还你劝着我,当初也不知是谁听说了还有这般好事之后立刻按捺不住了!你比我都心急,生怕魏家改了主意!现在倒说劝着点我了。”
孙夫人咽泪滂沱,“国公爷,咱们真要把文良送过去?”
“还能是假的不成?”孙洪生挥手,“你赶紧的,莫耽误时候。否则让魏家多想,指不定又做出点什么。”
今日在魏家,被那黑衣人那刀抵着脖颈的恐惧,感受一次就足够了。
命都要没了,那儿还顾得上孙文良的心情如何?
禄国公夫人百般不情愿, 忍不住又跟禄国公商量,“国公爷,魏家老爷子说的那个法子到底行不行?这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这么玄而又玄的事情啊?倘若他是骗我们的怎么办?要不然,你再去跟他说一声,就说咱们不干了,这就退出行不行?”
听着这话,在这一刻,禄国公分明感受了魏泰安的心情。他也同样高高的扬起了胳膊,然后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闭嘴!”禄国公气急败坏,“事情都成这样了,岂能是你说退出就退出,说不干就不干的?再说了,你没听说外头的风声,咱们禄国公府和魏家有勾结,要谋反!你知道谋反的牵连有多深吗?你以为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
“你一个字都不能再说!”他朝禄国公夫人吼道,“这就把文良送到魏家,再耽搁下去,连你也一道去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