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何尝不知这是他们的心意,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公布了元家后人的身份之后,还能受到如此的礼遇。
“阿瓷,如此最好。”裴容也笑道。
何止虽最好,简直是难以形容的惊喜。那些财物什么的倒也罢了,有或者没有影响其实并不大。
但那枚灵芝玉佩,还有杨思平等人说的话,却委实重要。
谢玉瓷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一旦自己接受了这枚玉佩,那些被元神医留在雍都的东西,她便可以尽数查看。
还有《百草谱》,旁人或许不知道这本书的下落,但杨思平等人却极有可能知道。并且他们或许还会对裴容的腿另有法子。
那些所有的东西,所有或许需要她苦苦寻觅的东西,都即将唾手可得。
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
然而在这一刻,谢玉瓷却忽然生出了不真实感,并且在不踏实中又生出了些许的惭愧。
她何德何能?
只凭着自己元家后人的身份,就要让杨思平将所有的东西拱手让人?尽管杨思平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他。但越是这般,谢玉瓷越是觉得沉重。
“阿瓷,别想那么多。”裴容道,“对杨先生来说,能等到你出现,便是他们最大的心安,也是能回报元神医的最好的东西。”
杨思平深深地朝谢玉瓷鞠了一躬,“谢姑娘,瑞王所言,正是我等心声。这枚玉佩,还请谢姑娘万万不要推辞,否则我等又将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神医?”
他身后的人也都劝道,“谢姑娘,收下吧。”
万众所向。
这等局面,谢玉瓷曾经想都没想过,竟会如此的顺利。
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元神医。当年的先祖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才能引来这么多人在他身边极尽忠义?
这世上,有白家那样虚伪无耻的小人,也有云隐婆婆这样忘恩负义的卑鄙之徒,然而却也有杨思平这般的忠良之辈。
他们在先祖走了以后,默默的守护了七十多年。
看着杨思平满头华发,谢玉瓷伸出两只手,捧着接过了那枚重若千钧的玉佩,“多谢杨先生。”
看着玉佩终于到了该到的人手里,杨思平长长的松口气,满脸的释然轻松,“这么多年,总算没辜负了神医的信任。谢姑娘今日手握玉佩,便如当年元神医再临,雍都及天下曾经的元氏门人,自当为姑娘效力!”
随着杨思平的话落下,他身后的人再度齐齐弯腰,竟是异口同声,“自当为姑娘效力!”
谢玉瓷从未觉得一枚小小的玉佩如此沉重过,承载了七十年的情义,更承载了元家的使命。
“列位放心。”谢玉瓷双手举起玉佩扬声道,“我既然身为元家的后人,自当为元家的光复竭尽全力!”
裴容率先拍手,“说得好!”
刘秀儿激动的几乎把手掌都拍红了,“玉瓷说的对!”
杨思平也带着一群人叫好,他们盼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眼前的这一刻么?
收好玉佩,谢玉瓷请杨思平他们进门。